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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其拆开来,泛黄的纸上折痕深刻,藏在其间的一行墨色却经年不变:
“时欲入冬,不知吾儿安康否?生而不能养你,吾心甚愧,昨夜闻你追问你母亲,你为何无名,吾一夜辗转,终不能寐,遂以此书相告,你尚未出世时,吾已为你取名为‘绒’,你并非是没有来处的孩子,万望莫以此自伤,为父愿你喜乐无忧,岁岁安康,此后若再有机会,为父必再寄书与你。”
末尾没有落款,但折竹仅凭这字句,便知道这东西的来处。
昏暗的光线里,折竹捏着那信笺起身,他侧过脸,仿佛在那书案前望见一个小姑娘孤零零的背影。
在楼阁栏杆处昏睡的道士再被石子击中穴道,一人昏昏沉沉地揉着太阳穴睁起眼,打了个哈欠,却见那窗纱上映出点滴黄绿的光影,他一个激灵,立即推醒身边几人:“你们快瞧!”
几人定睛一看,随即面面相觑,提起来灯笼,将那道门锁打开,一名道士大着胆子走进去巡视。
“是萤火虫?”
道士抹了一把脑袋上的虚汗,瞧见那些浮动的萤火,松了口气。
夏日里有萤火虫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他才转身,却觉有什么东西好似覆在了自己的后背,他吓了一跳,手中的灯笼脱了手,立即跑出去。
“怎么了?”
外头的几个道士乍见他这般情状,便也紧张起来。
那年轻道士探向自己的后背,却摸出几只蝉与蚂蚱来。
“这东西都能把你吓住?”
“你胆子也太小了,不过是些夏虫。”
其他道士都嘲笑似的看他,你一句我一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