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蜀青,照顾了她一路的人。”
荣王近乎失神般,定定地望着书卷上的字痕良久,才叹:“神碧,你也很恨我吧?”
“我恨你做什么?”
荣王妃哼笑一声,细细弯弯的眉一扬:“你知道,我最恨的人是他与柳素贤,否则你我也不会走到一处,做这夫妻。”
“柳素贤还真是阴魂不散,她死了,她的儿子却命长,如今,竟还与我的明月牵扯起来,你说,他究竟是真心与明月亲近,还是憎恨你,当年害得他母亲惨死?”
荣王闻言,面上未动,一手却攥住案角。
“王爷,当年你一时仁慈,可想过今日这般如履薄冰战战兢兢苟活的滋味?”
荣王妃孤清的眉眼不带丝毫温情,“你要如何是你的事,但我绝不容许明月有一丁点儿像你。”
荣王妃说罢,便命丰兰将秋泓身上的玉牌取回,随即转身走出书房。
“王爷!”
秋泓久未听见帘内有动静,她转过头便见荣王已伏趴在案上,也顾不上腿麻,她站起身便进去熟练地拿来金针要替他施针,却发觉他并未昏迷,只是枕着手臂,双目凝着浑浊的影子,动也不动。
“秋泓,若纯灵宫中传信,我会去要王妃的玉牌,”
良久,秋泓方才听见他疲惫的,颓丧的声音:
“你一定要守着绒绒,别让她……再做傻事。”
荣王妃说要再入宫探望,然而盛夏炽热的日光在重重宫巷里这么郎朗耀眼地灼烧了大半日,她也始终没有踏足纯灵宫。
商绒早已习惯她的食言,以往会因此而失落难过的心绪在今日却再也没有半点波澜。
清晨时淳圣帝命人送来了许多的赏赐,他亦亲自过来探望商绒,商绒不肯让太医诊脉,他也不气恼,惦念她许是因为胡贵妃替她验身一事心中屈辱,他心中不免愧疚,自然想弥补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