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着沾血的利刃，呲了呲牙：

「怎么不叫了，继续叫啊，你躺在那人身下，是不是也这么叫的？」

「表面上装烈女，私下却是荡妇！」

我瞳孔涣散，像死人般瘫在床上，再说不出一句话。

像是失了魂，像是碎了心。

「梅言心！我问你话呢！你说！」他凑近，咬着牙一字一句地问。

我眼神呆滞，半晌落在他脸上。

那张脸熟悉又陌生，明明以前温柔无比，此刻却像个狰狞的怪物。

记忆中会发光的少年，原来早就死了。

想着，想着，我骤然笑了。

是嘲笑自己的愚蠢。

也是笑我识人不明。

这笑声彻底激得他发了狂。

他一把拽起我的头发拖上了车，闯了无数个红灯后，将我恶狠狠地掼在黑黢黢的灵堂。

「你不是怕黑吗？那你就在恐惧里好好忏悔！」

我牢牢抱住他，嘴里神经质的讨饶：

「别关我，求你，我听话……听话的！」

他身影一僵，动作也紧跟着停了下来。

身体像是打开了自动按钮，我自发地解开衣服上的扣子，一粒一粒向下。

嘴里喃喃自语：

「我脱，我听话！听话……」

那五天五夜的记忆突地跳了出来，黑暗里的皮鞭，蜡烛，捆绑，那人在我身上一一试了个遍。

只要我有一丁点的反抗。

便会带来更严重更持久的惩罚，到了最后，我只剩下臣服。

赤裸的皮肤，全部暴露在空气中，带起一片战栗。

忍无可忍的莫子卿走上前，将我猛地一把扯起。

「梅言心！你要不要脸，都烂成这样，还想勾引我！」

「我就算饥渴地找妓女，也不会找你！」

我听不见他的话，手上只机械地脱着衣服。

莫子卿的眉头逐渐拧紧，一把掐紧我脖子恶狠狠道。

「玩什么把戏！你还要不要脸……别以为装傻我就会原谅你！」

「死了这条心吧！」

第4章

我被重重甩在地上，眼前是看不见的黑。

脑海里响起那人歇斯底里的阴冷笑声，我蜷在地上不停地发抖，下身仿佛成了好几瓣，全是血的味道。

我蹒跚着爬起，跌跌撞撞冲到门边，死命拍门：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莫子卿，求你！」

可无论我怎么拍，也没人理会。

五年前第一次被歹人拖进小黑屋后，我就患上了幽闭恐惧症。

没有光的地方，于我而言就是地狱。

指甲死死扣着地板，我像是感觉不到疼似的。

我抱紧自己粗粗地喘着，流下生理性恐惧的眼泪。

次日一早，我是被一盆冰水浇醒的。

一睁眼是兰念放大的笑脸。

冰冷的灵堂里，只有我和兰念两个人。

我悄悄打开手机。

她毫无所觉，站在桌前看着兰月的灵牌发笑，笑容古怪。

突然，她转身居高临下地看我，眼里像是淬了毒。

「看在这几年，你让我玩得尽兴的份上，我告诉你两个小秘密。」

我瞳孔涣散，毫无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