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年,我看见他搂着兰念亲昵地站在门外,还会颤颤地伸出手寻求安慰。
一边试图解释一边期望他不要嫌弃我。
第三年,我像濒死的鱼躺在地上默默流泪,任由双拳血肉模糊。
现在,我像死人一样闭上了眼,任由自己赤身裸体地被抬出去。
再没有一丝情绪。
结婚五年,哪怕我掏心掏肺地对他好,哪怕我一次又一次的否认。p>他始终认为,五年前我生日那天,兰月被乞丐轮死是我搞的鬼。
只因,兰念说了一句:「姐姐出事当日,是梅言心骗她去了小黑屋说有礼物送给她……」
只这一句话,将我打进深渊。
我使出浑身力气辩解,摆出无数的证据,可莫子卿看我的眼神只剩下无尽的恨。
眼睛干涩,再流不出一滴泪。
一个个孩子没了。
我的心,也彻底死了。
不知过了多久,浑身被痛意惊醒。
耳边是模糊不清的话。
「莫总,太太刚被人……五天五夜,孩子保不住但也没流干净,你看是无痛人流还是……」
「直接刮宫!不打麻醉药!」
莫子卿说话的语气堪称温柔,透出的意思只让人脚底冒寒气。
医生呼吸一窒,难以置信地又确认一遍:
第2章
「她这种情况刮宫,还不打麻醉药,铁打的人也受不住,会活活疼死的……」
「疼死了不是正好?正好下去给兰月赔罪!我不过是让她长痛变短痛!」
「别废话!刮!」
莫子卿的声音像冰,齿缝间一字一句尽是赤裸裸的恨。
扎的我乍然惊醒。
下一秒,冰凉的刮刀蓦然侵入身体,一下一下死命地刮绞。
似是要剜出层层血肉。
恍惚间我像是能听见婴儿的哭声,正逐渐远去。
我揪紧身下的床单,牙齿都能咬出血沫子来。
疼!
无尽的痛意排山倒海般袭来,将我完全淹没,下身好像被劈成好几半。
喉间是浓郁的血腥气,我挣扎着想出声求救。
一抬眼,对上却是兰念笑意盎然的脸。
身下的血将床单染个透红,兰念捂着鼻子一副嫌弃的样子:
「卿哥,这血糊糊的味怪难闻的,也不怕熏到我下面的姐姐……」
「不如用个火叉子捅捅,给她止止血!」
我情不自禁地瑟缩一下,下意识望向站在另一侧的男人。
莫子卿的眼神藏在镜片后,看不清神色。
只是摇头否定。
心底颤颤生出一股隐秘的欢喜。
他是不是……是不是肯相信我了?
「我让医生给她下了绝子药,以后无论她是五天五夜还是十天十夜,都不会怀上孽种!」
「即绝了她做妈妈的念想,也熏不到兰月了!」
他的话彻底击碎我最后的幻想,像是一把尖刀,直直刺进心腔。
每一下,都带出血。
浑身的血液仿佛要凝固住。
我忍着疼一把扯住他的袖子,抱着最后的期望,颤巍巍地问。
「你怎么忍心,那可……是你孩子」
他俯下身凑近我,眼神突地变得柔和。
可吐出嘴的话却将我神魂封印。
「梅言心,别妄想生下孩子,我娶你不是因为爱你,只是为了让你给兰月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