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婳对他的表现满意,想着若当小荷问起,她一定为李四郎多说好话。
完成了小荷私下交代的任务,白婳放松下来,开始专注用餐。
李婶厨艺很好,家常菜也做得味香可口,白婳一边咀嚼着,一边又不自觉的想到宁玦。
自己离开竹屋时写了字条,可也没说会留下用饭,自己迟迟不归,他会不会担心?
可转念又想连日来他对自己的疏远与冷淡,便觉得自己的担心恐怕多余。
她不在,他或许还乐得自在呢。
……
门外突兀传来敲门声,声响急促。
李四郎作势起身,李婶唤住他,示意他继续吃,随后自己去开门。
少顷,李婶重新进屋,脸上笑容不再,带上一丝不解又有些许的恍悟,总之表情复杂。
她匆匆扫过白婳一眼,收回目光后不太自然地侧了侧身,给身后人让开位置。
于是白婳诧异看到,她刚刚还在心头惦想的人,此刻竟从天而降一般直接出现在眼前。
她怔住,稍稍垂目,没作反应。
李婶轻轻吁了口气,硬着头皮对众人介绍说:“这位是宁玦宁公子,暂隐于岘阳山的江湖人士,也是小荷的救命恩人。”
闻言,席间最先起身的是李四郎,他躬身诚恳,言表感激。
小荷也一道站起,让座招呼,对宁玦的态度很是崇敬。
“公子怎么来了,可有吃过午饭?我们也是刚刚围上桌,饭菜还没怎么开动过,公子若不嫌弃,不如留下一同食用?”
宁玦应得顺口:“好。”
闻言,小荷简直受宠若惊,先前她与母亲邀过公子多次,可他每每态度疏离,从不肯赏脸,眼下应得
这般痛快,着实让她吃了一惊。
她面上挂起笑容,忙催促身边人道:“四郎,去给公子拿副新碗筷,用橱柜最上层的新瓷碗,桂枝纹那个。”
李四郎应道:“这就去。”
李婶殷勤让位,示意宁玦先落座。
宁玦颔首,寡言,面对李婶、小荷,以及李四郎主动让出的位置,他没有犹豫,径自坐在李婶的位置上,左边与白婳相挨,右边挨着一个陌生的男子。
气场愈冷,他面无表情,更没有侧首。
白婳心头惴惴,失落愈甚。
待李婶搬来凳子,大家重新环着桌子围坐好后,她尽量不着痕迹地悄悄朝宁玦望去。
结果只这一眼便被抓了包。
两人四目相对,朝夕相处的默契叫白婳敏锐感觉,此刻,公子情绪似乎欠佳,眼底一片冷寒,湿阴阴的,浑身更外散着生人勿近的迫人气场,叫人不忍生怵。
在外面作客,他还不知道脸色好些,人情世故当真一点不懂。
可谁又惹他了呢?
既然不情不愿,何必跟着过来?
白婳心头喟叹口气,实在不懂公子所想。
桌上氛围有些僵凝,宁玦存在感太强,主动性又不高,旁人不敢越过他贸然活络气氛,一时间都缄默遵守起‘食不言’的饭桌规矩。
李婶没滋没味嚼着饭菜,眼神骨碌转了两圈。
毕竟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就算再憨实愚钝,如今也慢慢咂摸出些许不同寻常的意味。
宁公子罕见过来一趟,自然不单是为了一口饭。
又见他脸色沉着,连与阿芃姑娘也不言语搭话,两人之间气氛古怪,明显像是彼此正置着气……
所以,这亲还要不要继续往下说?
原本她是计划着先送走一波客人,再帮孙武与阿芃姑娘牵线,没成想这饭局刚刚凑上,宁公子便一言不发横插进来,他这一来倒好,阿芃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