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心底恐惧。他怕自己看到她指上的伤口,便忍不住再去想象她清醒时被强行封进棺材里,一时惊恐到极点,无力抵抗只能徒手去撑棺盖,最后奋力求生依旧寻不到的绝望神情……
她指上沾着那么多血,究竟是挣扎撑棺了多少次……他不敢想。
……
一日又一日,天气乍暖还寒,城中几株争春的花树前后脚含苞带蕊地开了花,不成想紧接又劈头盖脸遭了霜雪,娇花们伸腰绽放不得,反倒株株被盖上一层雪白的棉被。
这与何人说理去?
白婳的心情也如被覆了一层霜雪一般,郁郁氐惆,忍不住地喟声而叹,伤春悲秋。
她每日惯例问小尤:“还没得回信吗?”
小尤摇摇头,努力将谎话圆下去:“这不正赶上了春时来雪的无常天气嘛,雪地难行,难免要多耽搁几日。”
白婳斜靠在美人椅上,闻言失望抿唇。
她喃喃自语道:“雪地路滑,时节无常,都不巧让我赶上了。”
言辞间,眉目透显焦灼。
小尤于心不忍,欲言又止半响,最终还是没有告知姑娘宁公子就在城内的真相。
她必须做到先前向大公子保证的那般,守口如瓶,不多嘴增添姑娘烦恼。
思及此,小尤低头退出里屋,以防一时的冲动。
白婳一人独处,单手撑下巴,顺着支摘窗撑起的空隙睨目向外,看着小院里春桃挂绿,枝桠上不停往下滴落融化的雪水,心头尽是怅然。
周围无人在,也不必管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