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女帮白婳准备了清淡可口的餐饭,白婳一边斯文进食,一边听店掌柜主动自我介绍。
“我叫李贵,姑娘可与公子一样,唤我阿贵。姑娘在这邸店住着,只管安心,有任何风吹草动,我都能在前堂提前察觉,来得及给你们预警。当年我娘子风寒加重,伤了肺,高烧不退,若不是公子出手相助带我们及时寻医,我娘子恐怕挨不过那个严冬,虽然自那之后哑了嗓子,但我心里已经知足。”
原来公子与他们还有这样的渊源,有救命之恩作羁绊,难怪公子会委以信任,在此人流络绎之地,单设暗室,窥达四方。
白婳吃得差不多了,落了筷,看向哑女,含笑搭话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哑女比划手势,怕白婳不懂,眼神求助于丈夫。
阿贵赶忙帮她答:“她叫明淑,明礼淑雅那两个字。”
是个好听的名字。
白婳重新看向哑女,又道:“若是可以寻个专治喉咙哑症的大夫,说不定嗓子就能恢复,如果季陵城没有,之后有机
会,我托人在京歧帮忙问问,这种不是天生的哑,后天适应起来一定很痛苦。”
明淑诧异了下,没再抬手比划,只用力摇摇头,生怕麻烦到恩人。
阿贵也推辞,很是不好意思:“姑娘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其实公子先前已经帮我们在附近几个城郡寻过不少大夫,治疗后都没明显的效果,应该是恢复不成了。我与阿淑都认了命,不敢叨烦公子与姑娘为此事再费精力。”
于自己而言不过举手之劳的事,但对于这对平凡的夫妻而言,却是极头疼的难题。
白婳心泛同情,劝说道:“放心,不麻烦的,只是你们要有心理准备,就算去京城找寻,也不一定能觅到名医,但尝试打听打听也算有个希望。”
见两人还是没应,白婳看了宁玦一眼,有所示意。
宁玦收到,轻咳了声,表态开口:“你们就听她的吧。”
果然,还是宁玦的话更有分量。
话音落下,阿贵很快松了口,他带着娘子一起,冲白婳躬身诚挚道谢,连带眼神都明亮许多,重新燃起了希翼。
显然对于妻子的哑疾,阿贵从未真的从心里放下,何谈认命?
阿贵他们离开客房,回到邸店前堂继续忙碌,屋内只剩下白婳和宁玦两人。
没了外人在,宁玦开口少了顾忌,他看着白婳,略有意味地开口:“你刚刚说,要托人去京歧打听大夫,在那边,你还认识谁,准备托谁打听?”
白婳含糊回:“我在京歧有些旧交,别的忙或许帮不了我,但打听消息这样的小事,应该还是可以的。”
宁玦俊脸往前一凑,眉梢微挑,语调轻扬:“朋友?什么朋友?怎么以前没听你说起过。”
白婳眨眸困惑,不明白宁玦为何要深究这个,明明是能不能找到合适的大夫才更重要吧,一个中间人有什么关键的,一直问问问……
“说了名字你也不认识啊,我的身世在你那里早不是秘密,你知道我自小在京歧长大,在那边认识些人也不奇怪。”
见她一直故意打马虎眼,宁玦干脆问得直白:“你要托的人,是男子还是女子?”
“……”
真是一点都糊弄不过去。
白婳自知不是对手,跟他根本玩不过心眼,于是决定坦白从宽:“那我说实话,你别多想。”
宁玦没开口,眸光淡淡往下一睨,示意她继续,很有威风样,欠揍的劲同样十足。
白婳:“其实我在京歧也没什么知心朋友,唯一要好的闺友,前年嫁进了将军府,之后又随军去了边关。我们天南海北相隔这么远,加之我又一直辗转,故而书信一直没通上。我在想,既然暂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