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玦笑了笑:“是,北地气候偏寒,我们还没等到春来,更没有等到蚊虫复苏造次。”
这话,一语双关,他的笑意也苦涩。
白婳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他们的确没等到春来,甚至还没有等到冬去。
短暂的相遇,注定的分别,可两人偏偏动了情,因此别离艰难,彻骨疼痛。
宁玦这时向她伸出手,示意她靠近。
白婳向前挪了半步,身子紧靠铁栏杆,将手指落贴到他掌心。
宁玦一握,两人顺势自然地十指扣合在一起,紧接他又腕口用力,将人往前一拽。
两人近在咫尺,彼此呼吸灼热交缠。
宁玦开口,对着她的一侧耳朵,嗓音带点沉哑:“婳儿,我得走了。”
这是他第一次唤她这个名字,她曾刻意伪装遮掩的真名。
乍一听,有点陌生,尤其是他这样贴耳相唤,白婳更觉脸颊热晕,好不自在。
但其实,阿芃并不是假名字,那是父亲母亲在她小时候唤她的乳名。
这一点,她不算说了谎。
宁玦的气息还在她耳边持续缭绕,白婳只觉耳边发麻,战栗起无数痒意,这份痒比无数蚊虫叮咬在身上发作的皮搔肉痒还要厉害许多。
白婳略微推开他,支支吾吾开口:“走?你,你要如何走?”
宁玦认真交代着:“婳儿,你对我很重要,但除了你,还有一事久久压在我心上,你知道那是什么。离开邺城前,我新得了线索,需得抓紧前去追踪,但出发前我选择先来找你,一为叫你心里安定,知晓我不曾怪你,二为得你一个承诺,我要你亲口答应我。”
他眸底的神色过于严肃认真,白婳看着,下意识顺着发问:“什么承诺?”
宁玦严肃依旧:“我要你答应我,回季陵后不可与荣临晏立即成婚,能拖一日是一日,一定等我回来寻你,带你走。”
白婳心跳猛然鼓动剧烈,她迟疑要不要开口允这个诺。
现在与从前不同,如今她说任何话前都要仔细思量好,她不愿再对宁玦有任何的哄骗,凡事一定要说到做到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