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1 / 2)

剑与她 荣临晏白婳心 2042 字 2个月前

不得不说,臧凡确实知晓如何为难人。

白婳努力酝酿困意,眼皮刚觉沉重一些,忽的听到卧房内传出一声不同寻常的异响,像是忍痛的闷哼。

她立刻提起精神,困顿消散,屏气凝听。

原本她就想打探清楚宁玦的伤势情况,帮他换药包扎是最不惹怀疑的查看办法,虽然昨日已帮他换过一次药,但当时情况突然,她见血头晕,强撑忍惧才艰难帮他包扎好,哪顾得上去注意细节。

若今天还有机会看他伤口,她一定会镇定许多,将其伤势特征全部记下,待到能与山下取得联系时,便立刻寻机告知表哥。

白婳怀揣心事起身,敛好衣衫,走近到卧房门口,伸手敲了敲。

“宁公子,你还好吗?是不是伤势发作了?”

里面没有回应,安安静静的,好似刚才她听到的那声闷哼只是幻觉。

她等了等,再次相唤,依旧无人应。

白婳不信自己空耳,刚刚那一声闷哼绝对真实,她原地踟蹰,犹豫片刻,还是伸手推开宁玦卧房的房门。

门没落闩。

不知是宁玦对她无防备之心,还是根本不屑对她防备。

屋内很暗,借着月光隔窗透映,勉勉强强看到视线正前伏着一个人影,状似匍匐。

“宁公子?”

白婳走近,确认那就是宁玦。

月光斜照,微弱的光影打在他单侧面颊上,衬得其五官极其深邃,尤其鼻梁,那样挺翘。

不知他是何时跌坐到床脚下的,此刻额头冒汗,眼皮虚阖,胸腔起伏着在喘息,但是看上去那么有气无力,皮肤异样苍白,被清冷月色衬托着更失血色。

白婳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反应不是躲,而是伸手探向他额头。

果然与预料到的一样,额面很烫。

他正在发烧,但显然烧得不同寻常,眉头深拧,薄唇微颤,冷汗浸出,完全不像寻常的风寒脑热病症,倒像是艰难在忍难挨的痛苦。

白婳不知所措,内心有挣扎,甚至有一瞬间脑海里闪过恶劣的想法,如果坐视不理,任由他继续痛苦下去,导致元气大伤,说不定能助力到表哥。

这样,既无需她再费心费力过什么忠心考验,也不必再虚以委蛇陪着做戏,更不用担心万一之后露出卧底马脚,会被乱剑砍死,飞镖扎死……

似乎一切难题都能迎刃而解。

白婳收回手,肃着面孔站起身,转过身子准备迈步,身后却再次响起一道压抑的闷哼,她像被人点了穴道,脚步灌铅沉重,如何也迈不出去。

怪她不合时宜的心软,与不自量力的正义感,她确实做不到见死不救。

她劝说自己,如果宁玦真的今晚出事,明日臧凡过来岂能饶了她?她是为自己能不能全身而退做周全考虑,所以才会施以援手,并非好心泛滥。

这个理由勉强说服了她。

白婳叹喟一声,重新靠近,弯腰扶上宁玦未受伤的那只手臂,尝试将他搀扶到床上去。

宁玦勉强配合一二,白婳用力拽动,总算扶他坐下。

一番折腾后,再看他右臂,伤处位置已经渗出鲜红的血,将单衣都浸透。

白婳嘴唇微抿,昏晕的感觉再次袭来,她赶紧错开眼,不去盯看,缓了缓才恢复正常。

想到昨日帮宁玦上药时,他交予自己的药瓶通体釉绿,药粉粉白,想来那便是有舒缓治愈功效的对症药。

白婳记得那药瓶的特征,连忙跑去置物架前寻找,很快锁定目标。

她拿着药瓶跑回床边,忍着见血的头晕心怯,小心翼翼用剪刀把宁玦的右边衣袖剪开。

伤口触目惊心,明明昨日上过药,包扎过,可此刻看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