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已经是傍晚,剩下的三十九式剑招又那么隐秘,估计不好学,说不准要熬个半宿。
可如此,耽搁了休息,会不会影响公子明日的比试?
白婳将顾虑说出,宁玦叫她安心:“放心吧,没有你想的那么难,时间很快,何况除了叫你剑法,今夜我们还有别的正事要做。”
白婳只往正经事上想:“还有什么正事?”
宁玦:“待会儿你自然就知道了。”
……
白婳原本很担心,后半章的剑招对于她这样没有习剑基础的普通人而言,会不会太难记下。
结果,亲眼看到公子一招一式刻意放缓速度地完整舞完,她细心地很快发现了关键。
其实都是有规律可循的。
前半章与后半章的剑法内容,并非断裂完全没有关系,而是一一对应,像是首尾相连的意思。
譬如脚步吧。
前几式是右脚在前,左脚在后,呈丁八步,等到后面几式,则是左脚在前,右脚在后,完全相反过来。
还有手臂挥剑的方向,先是左肩下沉,意在蓄势,后又右臂坠肘,满月弯弓……
总之,孤鸿剑法后半章是变招不变本,她根本无需从头到尾死记硬背,只要记住规律,就能从前到后全部推演出来。
怪不得孤鸿剑法后半章的剑式传授要求那么严格,非家眷与关门弟子不可外泄,原来是因有这规律存在。
若外人得知其中关窍,很快通过前章内容推出后三十九式的剑法,那嫡传一派将没有任何优势可言,没了门槛后,很快,名扬天下的孤鸿剑法将变得泯然不稀奇。
思及此,白婳顿时有点不安了。
若是后半章的剑式内容很难还好,她做不到全部记全,是有心无力。
可眼下,她已经知道了剑法的秘密,也琢磨出了规律,身心背负的压力显然更多。
首先面临的选择就是,要不要为了兄长的安危,去辜负心意之人的信任。
她若不做,兄长恐怕有生命危险。
可若做了,公子势必要成不肖门徒,有愧剑圣剑法传授的信任,之后要如何立世自处?
白婳觉得,自己的心要被掰成两半了。
……
舞完剑,宁玦脱下喜服去水房洗了澡,出来后,白婳又进去洗。
等两人都收拾好,面对面坐下,一时竟无言。
屋内太安静了,白婳待得不自在,主动找话聊:“公子明日就要与江慎儿比武了,她今早清晨出门,到现在都还没回山庄,是不重视,还是怕了?”
宁玦弯唇一笑,对她道:“伞仙顶着江湖四大高手之一的名声,其实主动上门挑战她的人不少,她这两年是低调半隐退江湖了,可前些年却是十分好战,就可查的战绩上,你可知她有几胜几败?”
白婳好奇问:“几胜几败?”
宁玦道:“七十二场生死大战,她只输过三场,实力当然不俗,不至于怕我一个晚辈。”
听他这样说,白婳稍微平复的心再次紧揪起来。
她知道,对于江湖人而言,对决是家常便饭,可她从未见惯过打打杀杀,眼见公子签下了生死状,一副势必要拼个你死我活的架势,已经够叫她心惊胆颤了。
万一真的有事……
她很怕那个万一
发生。
白婳吸了下鼻,主动抱住宁玦的脖颈,发出的音调有些不稳:“公子,你明日能不能别逞强,能避则避,我,我好害怕……”
宁玦单臂回搂她,轻拍安抚,却冷静回:“生死在天。”
这四个字一出,更叫白婳心头惴惴,胸腔发闷。
看她脸色不好,宁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