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婳胳膊怼了怼他,为红姑撑腰道:“公子干嘛欺负人?”
“不是欺负,我有话问她。”回完白婳,宁玦蹲身,与红姑视线保持平齐,开口问,“你说,到底是这个姐姐更漂亮,还是前日给你梳头的那个姐姐更漂亮?”
听清这话,首先感到不自在的人是白婳。
她不知公子是如何察觉她曾介意过此事,当下脸颊微热,讪讪不敢抬头。
红姑眨眼茫然,想了想后,伸手向前指,目光也停在白婳脸上,口吻稚气回道:“这个姐姐更漂亮。”
宁玦眉头微扬,看似是在不放过红姑,实际则是不放过白婳。
他紧接又问:“那你觉得,谁与大哥哥站在一起更般配?”
白婳完全猝不及防,羞窘难当,可躲又躲不掉……她干脆背过身去,不叫宁玦看清自己面上情绪外显的波动。
没过片刻,红姑的声音再次脆生生响起:“那天见到的姐姐穿的一身红衣服,但阿芃姐姐和大哥哥都喜欢穿白色衣衫,自然你们站在一起更合配,而且我娘说了,你们是一对。”
“咳……”
童言无忌。
白婳实在没有忍住咳嗽出声。
不知是过度紧张的缘故,还是其他原因,她喉咙处忽的泛起一阵痒意,是那种往深喉里钻的痒。
宁玦在后似乎轻笑出声。
他靠近她,拉住她手腕,沉沉的声音响在耳畔:“栗子糕,还尝不尝了?”
白婳艰难转过身,不知红姑什么时候跑出去玩了,厨房里再次只剩她与公子两人。
宁玦重新端起一个盘子,将栗子糕递给她。
白婳不自然地伸手接过,闷头吃糕,为避免尴尬也劝食道:“公子也吃吧,栗子壳都是你费力剥的。”
宁玦看她吃掉一半,拽着她手腕向前一扯,放着那么多糕不吃,偏偏抢她吃剩的一半。
白婳溜圆的大眼睛瞬间露显诧异。
宁玦一边咀嚼,一边平静对上她的目光,评价一句:“甜而不腻,口感绵密,好吃。”
“……”
白婳挣力收回手,觉得指尖沾着他唇角的温度,非但不慢慢降下去,反而变得灼热。
她心跳乱了一拍,匆匆别过眼。
宁玦又拿起一块糕,一边吃一边似笑非笑盯着她看。
就是很喜欢逗她啊。
只是这样与她独处一小会儿,轻易便能消解他先前接连几日奔忙的乏倦与辛劳。
她是他甘泉水,也是他的回魂丹。
……
之后两天里,白婳几乎见不到宁玦与陈复的身影,他们潜伏在戏班,回来的越来越晚,通常要到后半夜,而白婳熬不住,每每决定要坚持等公子回来,可到最后眼皮沉沉不知不觉还是睡了过去。
最后一晚,即将起事的前一夜,白婳为了与宁玦见上一面,道一句平安,愣是忍着困意,强行逼迫自己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她不敢坐下,生怕一松懈下来就睡过去,就算再困,她不信自己站着还能睡着。
结果等了很久很久,隔壁房间始终没有动静,院中也是。
她倒没有失望,心里大概有猜测,或许是今夜要提前准备的事宜很多,公子琐事缠身,不方便再专门回茶铺一趟。
思及此,白婳心里忧忡更甚,可眼下除了等,她什么都做不了。
躺到床上辗转一会
儿,困意并不深浓,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只潜意识觉得,这一觉她睡得并不踏实。
迷迷糊糊间,好像听到了推门的动响。
她不确认这声音是来自梦里,还是现实。
直至……肩膀被人轻轻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