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黏着血的尖牙撕咬赵扬的理智。
李韶喊他,扬扬宝贝。
赵扬摆脱李韶没用多少时间,毕竟他已经不是从前手脚无力的小孩了。街道上没多少人,赵扬放空走着,思考小时候、思考李家一家。李韶说李先生半年前去世了,因为入春的一场暴雨,勘察工作发生的意外。
李韶还说,扬扬不用太担心,看过你秘密的人又少了一个。
赵扬从前没发现李韶这么疯,不知道他这些年经历了什么。
李韶不在这里住了,他跟李女士不久前移居外地,在这边是工作问题,不会待很久。
他还说喜欢赵扬,希望赵扬真心考虑考虑。
这种话题又让赵扬想起裴从清,他不确定自己微妙的情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只是知道所有青春期的幻想与标准都是裴从清的样子,只是他带给赵扬的滋味从来都是五味混杂的,他们因为身份、年龄的不同,思维很少落在同一条线上。赵扬想要的,裴从清没法给也给不了,裴从清想要的,从来不是赵扬最想给的。
裴从清对他没意思,这件事赵扬在近几年里反复试探过无数次,每次把裴从清碰的不痛不痒,自己却因为他的无数情人恋人酸的无理取闹,气的无法体面。
赵扬有些丧气,借着路灯走了很久,最后脚底泛酸才想起打车回家,反手一摸,发现手机不知道掉在哪儿了。
时霄凌晨醒来,发现身边的床冰冷一片,裴从清没来睡过。他起身下楼去找,楼下没开灯,夜色照进来还能看见东西,他闻见很重的烟味,在沙发上仔细一看,发现那处有隐隐的光点,裴从清还穿着回来时的衣服,窝在沙发里抽烟,袖口上挽露出小臂,冷白皮肤下血管潜藏,身上黑色的衬衫穿的随意,胸口开着两个扣子,胸腹的肌肉随着呼吸轻轻起伏,夜里冷清的光为他镀上一层银,又疏离又禁欲。
时霄知道裴从清平时还挺养生的,虽然应酬不可避免,但平时很少会喝酒抽烟,他轻轻下楼,“阿清……怎么一直坐在客厅?”
裴从清呼出一口烟,光未照到的阴暗里,满心满眼都是阴郁。
“我们在一起多久了。”
时霄心底发慌,此刻的裴从清像极了绷紧至极的弦,稍稍不注意,那弦就会断。
“快三年了。”时霄说。
他靠近裴从清,在他旁边缓缓坐下,视线扫过地毯上的纸袋和旁边摔破的手机。他垂下眼,心中淌着难言的滋味。
他不是小孩子,不是需要精致糕点来哄,只是他从没有得到那份被宠被疼的心意,一份区别于其他情人、作为恋人的那份偏爱。
“是在为扬扬的事担心吗。”他伸手去碰裴从清的小臂,轻轻摩挲。
裴从清被他转移些注意力,烦闷稍散,叼着烟头,微微眯起眼,嗓音喑哑,“是时候找个能管管他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