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方箬的灰袍。
“十九!”方箬叫住她。
唐笙的脚步顿了顿。
“照着丹帐的惯例,骑兵遇险步军就要压上来了。人数绝不会少。”方箬焦躁地拽动颈间沾染血渍的布条,“你有主帐调度之能,但破阵,以少挡多之能,暂不如我。”
“我不走。”方箬大致扫了几眼,就知道了唐笙带来的人马,“这五千人得交给我指挥。”
唐笙没有否认她的话。
箭雨破风,侧翼包抄的重骑扑了上去,玄甲组成的队伍像一柄利剑直插敌军腰腹,将丹帐骑兵撕成了两段。
轻骑尚在冲锋,方箬立起拇指,屈起一只眼,估量着距离。
重新睁眼时,军令也随之下达。
“放铳!”
点点光火从铳口喷出,划破暗夜,灰白色的烟雾弥散在空中,鼻腔满是火药味。丹帐人被伤马掀翻,双脚卡在马蹬之中硬生生被拖拽踩踏至死,有些死在马上,半身叠出个困难的弧度。
马群刹那间,盾兵支起肩膀抵,刀枪亮出,戳伤结实血肉。
*
唐笙走后秦玅观一直没睡着。
她披衣走进唐笙的儤值帐,翻了翻她压下的那些奏报,指尖一顿。
层叠的奏报下压着不少纸笺。秦玅观摸出来细瞧,认出了这些是唐笙抄下的重要消息。最下边的那份字迹最为工整,执笔人书着正楷,像是孩童习字那般,横折钩划笔笔到位。
秦玅观从最底下的看起,一直瞧到唐笙将正楷变成行书,最后变为草书。
翻到中间时,这些纸笺里混入了一张她的手书调令存本。唐小王八竟悄悄模仿起她的字迹了,但自个那套软趴趴的写法还是没能完全改,只是有些笔画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