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脑袋坐在火盆边,颀长的影子随火光晃荡。
手中皱巴巴的信纸上落了两滴水。
她抬臂胡乱抹了下,继续听铁匠说话。
叮叮当当,当当叮叮。
铁匠的话和打铁声一样有节奏。
“您这护喉和这腰甲,可真是啊上好的百炼钢打制的啊。”铁匠擦擦汗,将腰甲换了个面继续修补,“我忙活了大半辈子头回修啊。”
铁匠声音虽大,但隔了半间屋远,唐笙听不太清说话声,只是含混的应了声,思绪还停留在彻底封城前递来的最后一通书信上。
这是她递出凉州和泷川分割被围的消息后,收到的最后一封来自秦玅观的书信。
秦玅观告诉她自己安好,在信中宽慰了唐笙一番。唐笙读到前边都还好,直到看到了秦玅观在段末说起自己自己无法立即驰援的懊悔。
那一瞬,唐笙的眼睛发了涩。
她知道,秦玅观一定是遇上什么事了。
她在消息闭塞的蕃西是看不到全局的,而秦玅观坐镇京师,各处的消息都涌到一处。
陛下总有太多的事要决断,蕃西局势如此紧迫的情况下,陛下硬生生刹住脚步,必然是遇上了更急迫的事。
她是陛下,不必愧疚,不必同她说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