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惫的秦玅观鼻音很重:“是方汀教你说的。”
“不是。”唐笙答。
秦玅观没有再说话的意思,她也点到为止,行礼告退。
临走前,唐笙还打开血条系统看了看有没有变化。
血条没闪烁,生卒年也未变。
唐笙木门阖上,发出极轻的声响。
榻上的秦玅观听着细碎的声音,倏地睁开眼。
*
原著的剧情并没有提早发生,唐笙提心吊胆了两个晚上,终于睡上了安生觉。
腊月的京城着实热闹。
一年之中,只有腊月集市开得久些,腊月末和正月的几个日子没有宵禁。
秦玅观在潜邸待到了腊七,在这期间,唐笙跟着女卫们好好的逛了回京都。
穿着宫中服制实在太招摇,唐笙管人借了一套,又花了小半个月的月例赶制了三套便服,这才痛痛快快感受了一回寻常人家的年关生活。
街市上有结伴出游走百病的女子,也有扮成鬼怪模样沿街奔走的乞儿。
唐笙学着方十二抓了几枚铜钱,交给他们,一众小鬼接了,嘴里唱着什么“百病消,小鬼散”跑开了。
这样鲜活热闹的氛围她许久没有感受到了,宫中皆是一片死气沉沉的模样,连哭笑都要看主子的脸色。
连逛了两三日,唐笙眼睛都变有神了,到了腊七回宫那天,又消散了。
秦玅观是趁着腊月初七的宵禁回来的。
白日里最热闹的齐安街在夜里静得吓人,鬼气森森的氛围让唐笙攥着缰绳的手泛起了白。
一路上,御林卫和内禁卫各个都竖着耳朵倾听极细微的声响,眼睛扫着能看见的一切。
一直担心摔下马的唐笙,手也按在了佩刀上。
第21章 “装果脯用的。”
百十个大内高手齐齐亮刀,整齐的出鞘声激得人汗毛直立。
马蹄声起,内卫呈保护队列,围住秦玅观的舆车,动作之利落,常人根本无法企及。
唐笙并未听到什么怪异的声响,也没看到可疑的人,但还是跟着拔出佩刀。
夜太静了,方箬的搭弓声如在耳畔,弓弦紧绷的声响,都听得很清晰。
“什么人!”
箭矢飞了出去,正中来者脚尖。
两个负责宵禁时分巡查街道的差役屁滚尿流地钻了出来,手里的铜锣砰的一声落在地上,酒葫芦也歪在一边,温热的酒水汩汩流出,热气直冒。
月色洒在兵器上反射出寒光,披甲执锐的军士宛若过境阴兵。
差役吓得腿软,爬了几次都没站起来。
看清来者的内禁卫打马上前,取来这两人的腰牌,交给方箬检查。
“差役要都是你们这个窝囊样,京都还能安生吗?”方箬将腰牌丢给还没缓过来的差役,“巡查时饮酒,明日自个去京兆府领罚。”
方才内禁卫的装束两人也看清了,差役知道是宫里来的,也不辩解,只是退到一边一个劲地磕头。
刀剑收鞘声整齐划一,舆车再次行进。
有惊无险地行至端午门,一早便得了令的禁军统领燃亮了灯火查看令箭,随后便招呼手下推开正中,只供天子出行的厚重的宫门。
唐笙打马走过跪成两列的禁军,重见气派辉煌的宫室连廊,压迫感油然而生。
终于是平安回来了。
晚些时候唐笙回耳房时,众宫女都睡下了。
唐笙卸下薄甲,蹑手蹑脚地钻进被窝,摸到了半凉的汤婆子。
身侧的云霞睁开眼睛,轻声说:“不想你们回来得这样晚。”
唐笙前几日闲逛也给云霞和海曙带了小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