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到底是多久,没人说得清。
“我瞧着未必。”林朝洛说,“他们远比我们担忧战局僵持。”
“可你知晓吗?”方清露看向她,眉宇间凝着愁绪,“钱粮从何而来,年年战乱,民不聊生,无需外敌攻破,我们内里就得散了。”
她展臂,左手落于林朝洛身前,比划了个她们才能看懂的手势,暗示她,辽东府库如今的情形最多能撑多久。
林朝洛的心颤了颤。
陛下新调来的这十万人能缓解燃眉之急,可时日一久就成了负担。
外敌的搅扰也必然会催化大齐由内滋长的困顿,长久这样,辽东不攻自破了。
“所以,奇袭粮道”林朝洛放轻了声量,试探道。
方清露避而不谈:“吃空饷的我清了又清,抚恤我暂时也压了,前线将士粮饷能如数发放,伤兵延了又延……”
她语调极缓,说这些时她也心怀愧疚,可迫于局势,不得不实行上述举措。
“我再瞧瞧是否能再裁撤些东西。”林朝洛知道她为难,“兵与官之间,食宿定为同等,我的俸禄之后也充入府库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