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1 / 2)

经过处理的绢帛撕开,三色飘带瞬间绽开,游龙般飞扬。

高墙上满堂喝彩,高墙下军士高唱威武。

秦玅观的掌心垂了下去,将弓交给了身旁的侍从。

唐笙离她有三阶远,需得仰头看向秦玅观。整理完被风吹得绕了圈的旗帜,平视身侧的唐笙刚好看到秦玅观的右手。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觉得秦玅观的右手有些发颤。

她过去在游乐场里体验过现代弓,摊主给她选了把最好拉的,射了五六次后,唐笙就觉得手臂很吃力。古代弓和现代弓不可同日而语,唐笙想,秦玅观刚刚那一箭应该是使了全身力气。

唐笙视线上移,心下一揪秦玅观的唇色果然变淡了。脑海里闪过秦玅观昏倒那天的气色,唐笙的心哆嗦了一下。系统趁机跳了出来,唐笙又看到了秦玅观头顶闪得像救护车的血条。

完了。

她慌忙寻找方姑姑和方箬的身影,却只看到了离她最近的沈长卿。

秦玅观射出的第一箭是头彩,必须摘下存留,想来两个方大人都过去迎头彩了。能近秦玅观身的人不多,今日这不算宽敞的城墙又挤了老些人,剩下的那几个御前宫女都离开秦玅观挺远,没注意到她的微弱变化。

唐笙越想越急,只得朝沈长卿挤眉弄眼,祈祷她真的是原著里说的那个宽宏大量不怎么拿架子的温润女官。

沈长卿疑惑回望,却不上前。唐笙朝她对口型:

“沈大人,事急,速来!”

沈长卿悠悠起身,刚走几步就被唐笙猛地拉她的衣袖拽近。

沈长卿显然是没见过如此放肆之人,正欲开口便听到唐笙压着嗓子道:“沈大人,陛下身体不适,请速传太医。”

沈长卿整理衣袖的指节一顿,立马转身加快了步伐朝秦玅观去了。

只见她和秦玅观耳语几句,太医便在宫娥的引导下小跑上前,跑得山羊须分成了两瓣。

太医跪着诊脉,沈长卿向后一步,挡住了他的身影。

一通望闻观切后,秦玅观就着宫人手中的茶盏吞下一颗药丸,面色舒缓了不少。

去取头彩的方箬回来时,休息过的秦玅观面色已有好转。

秦玅观接过她呈上的箭矢,握在手中,拇指抵着锋利的箭头。

这里不比禁宫,侍从站得再密不透风,也抵不住阵阵袭来的寒意。军中的太师椅也不比九层垫的御座柔软。

人多眼杂,秦玅观身体再不适也得坚持坐得笔直。她强撑良久,放在膝头的那只手已经捏皱了袍服。

“这弓多少力。”秦玅观看向方箬。

“回陛下话,七力。”方箬答。

秦玅观笑不达眼底:“是么。怎么觉着,和我从前用的那把不同了。”

方箬嗅到了秦玅观话里的阴翳,垂眸望了几眼道:“许是造办处新制的。”

秦玅观倚身,远远望去,像是正和近臣讨论较艺优劣的模样。

方箬跪听,倾身过去,只听秦玅观浅声道:“方才那弓,有三力半吗。”

“连你也欺君么?”

天际阴沉沉的,看着是又要落雪的模样。方箬跪在蒙着冰碴的墙砖上,后背濡湿了大半。

秦玅观坐直身,神情淡漠地看着擂台上搏斗的军士,背影孤高。

落雪了。

唐笙仰头,看到雪花沿着旌旗边沿滑下,在她的面颊上融成水渍。

站久了膝痛,唐笙悄悄活动了几下,回眸时看到方箬仍跪着。

钦天监的官员来呈报过天象。侍卫近臣与前朝官员要保持一定距离,监正一来,方箬也终于得以脱身。

在这期间,方姑姑往来多次,唐笙疑心是方姑姑担忧秦玅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