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你啥时候变得这样小气了。”方十八抱臂,砸吧嘴。
唐笙一句话便给她顶了回去:“这是陛下赏我的。”
十八撇嘴,心道,怪不得。
“陛下赏你东西了,你还这么憋屈啊?”十八踢走了唐笙的小腿,坐在属于自己的那张垫了两层厚门板的榻上。
唐笙给她让出了一大块位置:“莫要打趣我了,我五日后回京,给你带蒸糕吃。”
十八得寸进尺:“还有惠心斋的酱鸭和烧鹅。”
唐笙语塞。
方十八数了一串想吃的东西,忽然意识到什么,好奇道:“你不是打算过几日到辽东去么,陛下没准?”
涉及密折里批复的内容,她不太能讲给十八听,只是颔了颔首。
“陛下又要召你回京了?”
“没有,是我自个想回去的。”
这个话题卡在这里便结束了。
方十八递来一封书信,唐笙接了,看到了沈长卿的题款。
唐笙撕了封口读,读罢后一脸惊诧地看向方十八。
十八以为出了什么大事,磕巴道:“不会是,不会是瓦格人来打辽东了吧?”
唐笙摇头,眼底流露出一抹欣喜:
“沈太傅说,执一道人出山了。”
第68章 “朕杀你还需挑时候?”
裴太后同二公主闲谈久了, 二公主留宫宿了一宿。
翌日晨间,秦妙姝来宣室殿辞行。
秦玅观在接见下臣,晾了她小半个时辰。
她这个妹妹从小怕她, 畏畏缩缩地入内,规规矩矩地请安, 别的一句话不敢多讲。
秦玅观扪心自问, 思来想去,只觉自己对那些兄弟确实狠厉了些,对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倒还算不错。
她瞧着没有野心,虽被太后捧在手心养大,但从未有过骄纵失德之举。她刚满十六, 同秦玅观相差一轮,若是她有手段有魄力,秦玅观倒真挺想将她作为储君培养。
宫变那日,局势已显明朗,裴太后想扶她登位, 秦妙姝胆怯后缩,一副难以成事的模样。她似乎从未替自己考虑过, 只觉有母亲, 她便能继续逍遥快活。
有母亲护着秦玅观有些羡慕她。
今日的折子还未送来,她叫来秦妙姝,让她坐在右手边。
“今日得闲。”秦玅观道,“陪朕对弈一局。”
秦妙姝受宠若惊:“皇姊, 妙姝可是个臭棋篓子,下不了几手就输了。”
“朕也差不离。”秦玅观浅笑, “朕的棋艺虽是沈太傅教的,可从未学到精髓。”
秦妙姝不知答些什么, 主动抱来白子,给秦玅观揭了黑子盒盖,双手奉回,举止处处透着恭敬的疏离。
秦玅观敛眸,兴致淡去了大半。
她刚落下一子,秦妙姝便紧忙跟随,生怕她等久了,心中不悦。
见她这般谦谨和惧怕,秦玅观无端联想到那远在幽州的人,微敛眼眸。
“你再思量思量。”秦玅观语调轻柔了些,像是怕惊扰了她。
秦妙姝一手捏着棋子,一手摸着耳饰,速度终于慢了些。
“陛下”方汀打帘入内,轻声道,“关进宗正寺的那位,想要见您。”
秦玅观没有抬头,她点着秦妙姝的指尖,帮她落子:“他为何要见朕。”
“说是要陈诉衷情,还要同陛下陈奏一些关于年前宫变的内情。”方汀道。
“皇姊,妙姝先退下啦。”秦妙姝听得通报,巴巴地瞧着她,就差把“想逃”二字写在脸上了。
秦玅观颔了颔首,右手边的人如蒙大赦,行云流水般行礼告退。
方汀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