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衾,准备迎接满室的空荡。
烛火摇曳,一片昏黄中,她瞧见了满脸泪痕的唐笙。
那本该离开的人,衣冠整齐地出现在她身侧,俯身来轻啄她的眉心。
“我真得走了。”带着哭腔的唐笙喃喃道,“可又舍不得。”
秦玅观哑声道:“该。”
唐笙往她怀里抵了抵,像是续命般嗅着她颈间的味道,闷声道:“我留了一旬的药,你不要为了嗓子舒服多用,一天服一天的量,药吃完了我也就回来了……”
早晨方十八同她说秦玅观病重时,唐笙是真以为秦玅观病得起不来榻了,骂了自己一路混账。回了宫,见方姑姑的神色同往常一样,唐笙悬着的心才放下。
秦玅观主动同她亲昵,唐笙欣喜若狂,抱着她像是抱着失而复得的珍宝。情到浓时,她问秦玅观思念的是否是她,枕畔人抬臂遮住了双眼不想回答,可红透了的面颊却替她回答了。
唐笙确定了,秦玅观是喜欢她的。只是她习惯了内敛,不愿轻易表露。
互通了心意,她们之间的隔膜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触不到摸不着的牵绊。
唐笙好舍不得,好舍不得离开她。
眼泪划过了秦玅观颈间的肌肤,她什么都没说,只是轻抚唐笙的发。
唐笙抵了会,终于起身,一步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