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1 / 2)

唐笙又从案下摸出了方汀备的温水,喂了秦玅观一口。

她昨晚挑药挑得细致,今日带来的都是苦味较淡的,饶是这样,秦玅观还是觉得苦。

唐笙见她皱了眉,便知道她是嫌苦了,又小心翼翼的摸出本属于她的荷包,挑了没沾水的果脯喂给秦玅观。

做这些时,秦玅观连眼睛都没睁。

唐笙没再吵她,理好了薄毯,下巴抵在秦玅观的乌发上。

典礼上众人都必须佩关戴帽,秦玅观和唐笙的发都未湿多少。

唐笙有些庆幸,若是这个天湿了发,又拖了这样久,秦玅观可能就要病得更重了。

她们未曾再有对话,一时间,舆车内唯余清浅的呼吸。

雨声和微晃的车驾都催人入眠。

秦玅观靠着唐笙,竟生出些不想搭理这些琐事的冲动了。她听着唐笙的心跳,就这样睡着了。

回到禁宫已近未时。

秦玅观将捂得暖和和的棉直裰交还唐笙,在车上更完衣,方才入殿。

雨已经停了,唐笙扣紧衣带,匆忙跟着下了舆车。

“回去。”

秦玅观由方汀扶着,回望了她一眼。

唐笙巴巴立在原地,心头漫上委屈。

“回去喝碗姜汤,沐个浴。”方姑姑替秦玅观补充,“莫要染上风寒了。”

唐笙眼里的灯笼升起了,委屈相立马散了。

秦玅观背身,掩唇压住喉间的痒意,迈步入殿。

方汀已备好药浴,央她泡一泡。

秦玅观解着绦带,忽觉眼前一片黑青。

她扶着榻缓了缓,缓缓道:“申时二刻召方清露。”

“是,奴婢这就去传命。”方汀应声,“您也要歇一歇呀!”

秦玅观俯身,觉得胸闷得厉害,快要喘不上气了。

她向前行了两步,身体不受控制地倾倒。

方汀忙搀扶住她,朝外间道:“速传太医!”

*

宣室殿一片杂乱时,钦天监的一众官员也没闲着。

听闻秦玅观回宫,他们早早便跪候在宣室门前。

没成想,不仅没等着秦玅观通传,反而等来了鱼贯而出的御医。

年迈的监正慌了神,揪住了御医的衣袍,自己却忘记了起身。

“陛下,陛下如何了?”监正忐忑道。

监正品阶比御医要高,御医不敢立着,也随他一道跪下,答道:“病势汹涌,怕是要辍朝修养了。”

听得此言,监正身后跪着的一溜官员一片哗然。

监正双目望天,跌坐于地,一口气没提上来,险些昏过去。

御医又是掐人中又是按穴,这才把他救了回来。

监正歪躺在御医手臂上,哭道:“这几日从未起顽云,铜乌亦指着西北向,为何,为何会落雨呢!”

众人一阵哀叹,面露凄色。

测错了天象,影响了祭典,害得皇帝淋雨昏厥。这中间任何一项都够他们掉几回脑袋。

“吵什么吵!”行至殿前的方二娘喝了声,“搅了陛下清宁,你们担待得起吗?”

小老头们收声,跪成了一片。

“余监正,陛下召你。”

“方大人,陛下醒了?”

“醒了。”

小老头哆哆嗦嗦起身,步履蹒跚,每走一步便要回望同僚,颇有种“壮士归去不复还”的心酸。

重重帘幕掩映下,秦玅观正倚榻喝药,身侧立着个身形高挑的女医。

监正隔着三道帷幕跪下,面前还横着一面屏风。

“罪臣余闵叩见陛下”

秦玅观嗓子不适,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