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2 / 2)

,更移舟、向甚处”。

二人进了院子, 周檀瞧了一眼院中被雨滴打落的杏花残片, 忽然道:“我们去亭中小坐, 赏雨后风光可好?”

他的身体每况愈下, 实在不应于料峭春寒中久留,曲悠刚想张口否决,便突兀地想起今日晨起时她于枕下寻到的被血染红的帕子。

人生在世,年岁应有几何,欢愉又有几何?

她想起为周檀写下的“倒酒既尽,杖藜行歌”。

于是曲悠冲他微微笑起来,应了一句“好”。

周檀用风毛的斗篷把她揽在怀里,干脆连亭中的石墩都没睬,直接坐在了天影亭的阶上。

从二人的角度仰头看,便能看见被杏花分割得支离破碎的天空。

雨丝风片,周檀罕见地出神了,他瞧着檐前的疏雨,只是静静地坐着。

杏花树上系了一根红绸,如今沾了雨,飘不起来,半死不活地垂着。曲悠并未打扰周檀,盯了一会儿那红绸,忽地想起了什么,转头去看周檀的鬓角。

年青人的鬓发乌黑油亮,恰如旧昔。

没有如她梦中一般早生华发。

她略微放心,随口问:“你在想什么?”

周檀一不留神说了真话,他甚少有这样不谨慎的时候:“我在想……我死后,碑上应该刻一句什么话?”

说完似乎意识到自己不该说,但也不知该说什么补救,只好沉默。曲悠怔然片刻,勉力笑起来:“这难道不是我这立碑的人应该想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