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民众一同戏称她一句“女青天”。
曲悠根据自己的查案经验,在闲暇时对比着大胤刑律,写了好几条更正条目,十分潦草,她也没来得及整理,散乱不成行,总想着等未来一齐订正,只是一直惫懒,尚未付诸实践。
因为每逢休沐和其他节日,她就会很忙。
或是和周檀去沙漠中纵马,或是跟着偶尔回来的燕覆学习骑射和简单武艺。
再或者,就与周檀一同坐在城墙之上看天,从初日渐升到晚霞遍布,从碧蓝晴空到皓月星子,流云变幻,他们总也看不腻,亦有无尽的言语可说。
偶尔接到汴都旧人的来信,信中内容多是父母弟妹挂念和故友问候。
高云月常托人捎来布匹首饰,给曲悠画一个小小的月亮做标志,曲悠为她送去边境的葡萄美酒,再调戏般画一朵云回去。
就这样到了永宁十七年的除夕。
新岁将至,但曲悠对永宁十八年充满了排斥与不安,但这不安难同任何人说。
因为她知道,这一年,周檀回了汴都。
鄀州无忧无虑、如同幻梦一般的日子,总归是要结束的。
花朝节刚过,周檀就染了场风寒,虽说是小病,但他先前没在意,拖得在床上躺了一段时间。
这日恰好无事,曲悠在州府中阅读文书,黑衣忽地亲自进来禀告:“夫人,城门处有人来报,说抓了两个没有通关文牒硬闯之人,一男一女,只说要见你和大人,我听着不对,亲去见过……是汴都故人,大人病着,夫人去看看罢。”
她犹豫良久,还是起身。
三月好春光刚刚到来,便似乎快要结束了,天际传来隐隐雷声,有阴风吹过暴雨欲来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