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齐鸣倒是有点脑子,声嘶力竭问罪,其一自然是找补颜面,分明是先动手的一方,先发制人,借着那伤,就能名正言顺地以受害者的身份指责卜韶仪与荼荼。

再则,便是责任转嫁,将受伤一事落到清虚宗与叶宗主身上,当着仙门百家的面,若是叶宗主不处理又或者处理不当,难免会落下个有失偏颇的名声……

云墨生弯了下唇角,笑的有些讽刺。

只是,这老狐狸,怕是要失算了……

果然,下一刻,卜韶仪的声音再度响起。

“公道?”卜韶仪冷笑了一声,靓丽的凤眸直直地瞪向了齐鸣,“什么时候,凶手也能正大光明地向受害者讨回公道了?”

齐鸣的脸色微微变了一变,然而不过须臾,就已经恢复了常态,可卜韶仪的挑衅显然没有结束。

“要叶宗主做主,老匹夫,就凭你也配?!”

“姑奶奶今天不打的你们满地找牙,我就不姓卜!”

一而再再而三,齐鸣咬牙,几乎要被这几句逼迫气得倒仰,双眼一点一点红了起来,老迈的身躯更是抖个不停,恐怕再被骂个两句就要生生气晕过去了。

“齐长老!她也太嚣张了!!”

“就是啊!这般挑衅!您老就这样听着吗?!”

齐鸣咬牙,脸颊绷紧:“闭嘴!”

但是这一句呵斥,显然不能使弟子信服,不过两句话的功夫,炎城有弟子坐不住了。

“凶手?受害者?”一人铁青着脸,不顾齐鸣阻拦站了出来,拔剑质问,“卜韶仪,不要以为你自恃身份就可以信口开河!”

“你口口声声说我等是凶手,有何证据?!”

卜韶仪等的就是这句发问,她收起雪兰鞭,双手环抱胸前,环视了身侧的百家弟子,缓缓开口,“想必诸位都听闻,前段时间我突患顽疾,重病不起的消息了?”

“不错。”

“是啊!”

一片应和声。

卜韶仪满意地收回眼神,接着开口,眼神发冷,“那根本不是重病,而是咒术!”

“就在我与炎城的邓良比武之时,这个小人趁我不备,一掌将咒术逼入我的体内,若非云墨生修为高深,救了我这条小命,只怕现在我早已经尸体都硬了!”卜韶仪越说越气,眼神死死地瞪着一动不动却满头大汗的邓良,恨不得将人生吞活剥了。

此言一出,百花门的弟子自然是纷纷附和,义愤填膺,高声叫着为卜韶仪这个少宗主报仇。

而尹思溪也是满面心有余悸,自人群之中站了出来,“韶仪所言不错,我当时在场,也可以作证。”

炎城的弟子左顾右盼,慌乱之中有人咬紧牙关,“谁人不知你尹思溪与卜韶仪交好,你的证词怎么可以作数!!”

“只有这个人证,凭什么说我们给你下来什么、什么咒术!!”

“就是!”

“没错!!”

炎城的弟子又不傻,自然不可能承认谋害卜韶仪这件事。

“哦?”正在这时,云墨生轻巧地上前两步,声音轻快,“谁说只有尹姑娘这一个人证?”

“卜姑娘所中咒术极其歹毒,毁容索命,然而一旦被破除,便会加倍反噬到下咒人自身,”云墨生清澈的嗓音缓缓荡开,“诸位……不如看一看这位邓良、邓公子的上半身?”

他眼神微动,点了点凌卿羽的掌心,后者顿时会意,瞬间两指相并,一道剑风凌厉地朝着邓良肩头而去,瞬间,将后者上半身的衣衫割裂成了碎片。

“!”

邓良脖子一冷,剑风绞杀,他瞬间满身冷汗,死死地闭上了眼,直到身上衣衫尽碎,却感受到了自已还在脖子上的脑袋,才心跳如雷,一点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