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却弟子天资,更有古怪一处,便是弟子记录上,所有入门弟子,皆一一详尽言明外貌长相,五官、皮肤,乃至发色,都详尽异常。”
“且我发现,枉死的二十多位弟子,不论男女,其中相貌出众者,十之有九,我不认为,这是偶然。”
“师兄已死,我故作疯癫,长老便不再看管,任我自生自灭,我趁机遍访出事的弟子名录,一一探寻,然而二十三人之中,竟只余一活口,还是疯子,在凡间乞讨流浪,与狗争食。。”
“我令人为他沐浴更衣,又请大夫诊治,却无丝毫作用,然而,虽无只言片语应答,我却发现一更蹊跷之处。”
“按照名录记录,这位女修分明是白皮、杏眼,翘鼻,然而我面前这人,却是面庞溃烂,鱼目,丰唇,塌鼻。”
“五官乃是天生,即便有所变动,却不可能有此巨变,实在十分古怪,为免生变,我将此人交于好友白淼安置,淼淼心底良善,纯良洁净,人交给她,我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换面,换容……一推再推,而此之后,我心中存下猜测,是否有人觊觎师兄天赋,以受伤为由,实则暗中实行法术,将他灵丹换走。”
看到此处,云墨生的心头一阵阵震颤。
欧菁,到底是个怎样睿智机敏而又坚强的女子,竟能在这样孤立无援的绝境之中,一点一点,摸爬滚打,摸索出这么多线索。
其中千难万险,她却只字不提。
这样的心性,这样的天赋,这样的人,竟然就生生葬送在青峰门这群腌臜人手里了。
“明珠蒙尘。”凌卿羽眸色沉了沉,少见地,生出感慨。
云墨生道:“若她与我同拜师门,如今修为,必定不在我之下。”
能以寥寥几卷孤本残卷就绘制出完整的厉鬼阵法,这样的天赋……只怕九州里,也找不出几个来。
奈何……
云墨生叹了口气,接着往下看。
“我自知这番猜测石破天惊,即便说出,也无人相信,便借此编纂了几卷《换丹记》送往各大茶馆,寄希有幸存者,亦或知情者,能前往,为我正名。”
“然而,全无音讯,无果之下,我只能以此试探宗门长老,果然,几人神情十分异常,金丹大比在即,我本不打算千万,然而百家在此,若我能将事情挑大,引得物议如沸,也许,可能成事。”
“我亲手将面目划烂,为免愈合,日日以辣椒敷面,令伤口红肿溃烂……直至与那人溃烂的面目相似,果然,长老见我容颜,俱是震颤,我知,我的方法,对了。”
“然而不过几日,他们便又恢复寻常,我知其中必有我未曾寻得的关窍,然而我的时间已不够,只能殊死一搏,兵行险着,将所有的机会,放在金丹大比之上。”
“此一去,我便知再无归日,临行前,终究惦念,为师兄最后扫一次墓,同时,将全卷线索置于坟中。”
“若来日,有人心志坚定,愿为我与夫君昭雪,此人此卷,便是佐证。”
白淼红着眼看完。终于在最后一行后,忍不住蹲下身抱头痛哭,“为什么……为什么啊!!”
“魏师兄和阿菁都那么好……为什么……为什么非要害他们!!”
“阿菁……魏师兄……淼淼好想你们……好想你们……”
云墨生轻轻地抚了抚白淼的发顶,轻声道:“别哭,白姑娘,很快,我们就可以为他们报仇了。”
在此之前,他还有一件事,要确认。×?
他起身,缓缓行至魏双墓前,单膝屈下,捏出一只线香,点燃,道,“魏兄,在下要行冒天下之大不韪之事,为你二人复仇,必要行此举,必将惊扰亡者。”
“若你应允,请将线香折断,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