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点一点向火堆里填纸钱,“魏双师兄,淼淼来看你了,这些日子你一个人待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不知道有没有人欺负你,你在那里过得好不好?”
“你别担心,我和安澜都好,只是阿菁这个傻姑娘舍不得你……”白淼吸了吸鼻子,眼前模糊一片,“不过也好,你们在一起了十几年,分开恐怕也不习惯,以后阿菁就又能和你在一起了。”
“有她陪着你,要是有人欺负你们,也可以一起打回去了,”白淼脸上难过,嘴角抽着,想挤出个微笑,眼泪却先掉了下来,“要是你们都打不过……那、那就给我托个梦……我给你们寻些好的法器烧下去。”
“你放心,现在有了云仙师和凌剑尊,你和阿菁受的委屈,遭受的折磨一定会水落石出,淼淼一定好好活着,等到为你们洗雪的那一天!”白淼将手中的纸钱投入火中,跪下结结实实地磕了三个响头,再起来时,额头已经发青。
谢安澜眼圈也红着,闷不吭声,跪在另一边,也扎扎实实地磕了好几个响头,印堂上显出隐隐的红血丝,可见用力。
云墨生视线落在石碑上,心中微念,魏双公子,若你地下有知,也请保佑我们一切顺遂,为你、为阿菁、也为那些枉死的师兄弟和无辜的修土。
拜谒者今日,伏首祈愿。
火堆仍在焚烧,白淼使劲擦了擦眼角,本就通红的眼尾更是红了一片,她声音还带着极重的鼻音,“云仙师,我们在这找找线索吧,只是要从哪开始?”
野草,荒地,坟头一片。
线索是什么,又应该从哪里找?
云墨生上前,立在魏双碑前,“魏兄,失礼了。”
言毕,他食指微微屈起,沿着石碑自上到下,一点一点地敲过,闭眸细听,仔细辨认声音的空实。
“怎么样?”谢安澜蹲在一边,见云墨生睁眼,连忙问。
云墨生摇了摇头,“是实的。”
这墓碑既是实心的,就不可能藏其他的东西,也说明,那线索,并不在里。
他们辨认石碑的功夫,凌卿羽已经沿着坟堆转了一圈,视线在坟茔的土堆上一点一点细细查看。
行至一处,他的脚步忽然站定,蹲下身,抬手捻了些土放到眼前,仔细辨认。
云墨生:“怎么样?”
“是新土,很新。”
即便添坟,往往也只有几捧,洒在坟头上,极少有人会在坟下的侧边添土,而这处的最上方,土色却发深,显然被人翻过,才会露出更湿润的内里来。
凌卿羽将那捧细土散回,对着坟堆道,“得罪。”
白淼同谢安澜也围绕过来,蹲在凌卿羽身边,等着他下一步动作。
几人略带焦急地盯着凌卿羽的动作,后者十分冷静,翻手从锦囊中寻出一柄长尺,沿着那处新土一点点地向里探去,然后迅速地朝外,将那处新土扒开。
“我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