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不适?”白淼一脸奇怪,心里更是觉得蹊跷,但还是乖乖的接过来了,“我很好啊,我是觉得仙师你的脸色不好。”

云墨生垂眸,轻轻摇了摇脑袋,“我没事。”

白淼又敲了敲门,看了眼客栈的前的日晷,皱着眉头:“都这个时间了,阿菁怎么还不来开门,就是晌觉也该醒了……”

“白姑娘,阿菁姑娘恐怕……不能来开门了。”

云墨生闭上眼,深深地吐出一口气,“我来开门,你……你做好心理准备。”

白淼脸上的表情直接僵住,原本的浅笑直接愣在了嘴角,她哆嗦着双唇,张开嘴,半晌,却连一个音节都没有发出来。

“云、云仙师……”

理智让她心里隐约有了猜想,但是情感上的选择让她不自觉避开了那个最坏的结果。

云墨生叹了口气,抬腕甩出一道黄符,符纸虚空悬浮,凌于门上,一股强风骤然涌动,白淼的长发被吹得遮住面庞,看不清双眼。

“门神请见,愿诛妖邪,开!”

云墨生看向白淼,犹豫了再三开口:“白姑娘,你若是承受不住……”

“不,”白淼狠狠闭了闭眼,“我要进去。”

她掌心掐出血痕,双眼赤红,猛然转身,先于云墨生走了进去。

屋里所有的窗户都开着,窗明几净,案几上的水果长久的没有人动,微微的腐烂,干净的几乎落灰,没有丝毫动过的痕迹。

几个窗户的门都开着,只有层层纱幔下落,将离间隔开。

浓重的血腥气扑面而来,尽管白淼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然而这样刺鼻的血腥气涌进鼻腔,她还是忍不住,干呕了一声,眼泪扑簌簌往下落。

云墨生将人拉到身后,他撩开纱帐,窗户四开,风吹得窗柩交错,呼呼吹响,却怎么也无法将浓重的血腥气散尽。

白淼推开云墨生冲了进去,她捂着嘴,想大叫却一声也发不出来,哑着声眼泪成股流下,她被浓重的血腥熏得几乎喘不过气。

“阿菁……”

“阿菁!阿菁你醒醒!”

“怎么、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

白淼扑在欧菁的尸体旁,凄厉地哀嚎,一声一声,伤心欲绝。

一个看不清五官的人泡在浴桶里,长发掩面,手腕沿着浴桶,搭进了水盆里,手腕上一道一道斑驳恐怖的割伤和刀疤,有些已经成了灰棕色,仿佛经年陈伤。

最醒目的是殷红汩汩流血的那一道,边缘的肤色泡成白色,一层一层反卷皮肉,像是腐烂一般,那伤口之深,可以看出下手之人的无比狠绝,几乎是割断了手筋,不留余地。

云墨生上前,轻轻拂开掩面的长发,见人的眼睛还死死睁着,轻声道,“你放心,我会替你查清一切,你,还有魏双。”

“生在地狱,非你之过。”

云墨生手颤抖着,从欧菁的双眼上轻轻抚过,那双眼恍然闭上。

他早已经听白淼说过,欧菁的面上溃烂无比,他将人的双眼合上,才清楚地看见她面上的皮肤,溃烂腐败到了骇人的地步,全然看不出原先的模样。

白淼在一侧,哭成了泪人,又惊又怕又伤心难忍,她扑在欧菁身上,摇晃着手下毫无声息的人,哽咽地痛哭出声:“阿菁、为什么……为什么啊!”

她拼命按住那道几乎将手腕切断的伤口,想阻止血液的涌出,血液和眼泪混合抹在了苍白无比的脸上,狰狞恐怖:“怎么止不住啊!为什么止不住!!”

“我们、我们说好一起去给你找最好的医修,还要一起去祭拜魏双师兄……”她的声音断断续续、泣不成声,说的话也没有了思路。

“怎么、怎么会这样啊!”她蹲在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