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血尽而亡,鹤承渊这出乎意料的举动,令赌徒更加兴奋,押注从三百万两追加到三百二十万两,还在持续上升中。

他的对手不过才十万两,若不是已押入的注不可更改,现在都怕是要骤减。

对手脸色不好过,仇视着鹤承渊。

所有杀奴都以为赞够银两后就能为自己赎身,又怎么会知道身价高涨等于死期,毕竟他们可没见过外面的太阳,又怎会知晓人心的丑恶。

“三百五十两!!!”

“是否追加!”

“开局前追价所得可翻倍!”

“加不加!加不加!”

四周赌徒掏空家底往上加价,为何,因为面前这不及壮汉高、不及壮汉壮的少年,杀了陪伴自己十多年的看守,在暗无天日里唯一亲近、陪伴他的人。

这是个疯子!

一个杀奴会配一个看守,而鹤承渊的看守,从他五岁进赌场时就带着他,是近似父亲的存在。

杀奴没有名字,只有一串编号,鹤承渊不同,他有名字,名字便是他的看守赋予。

“最后时间!十!九!八!”

“三百六十两!”

“三百八十两!”

“七!六!”

“我加一文。”

鹤承渊声音嘶哑,站在冷淡的月光中。

“当啷”

一枚铜钱滚落在斗场。

赌场突然安静。

随后嘲笑四起。

杀奴胜后得到的钱并不多,几乎都被看守掌握,至于钱到没到杀奴手上,赌场并不会在乎他们的贱命。

更何况,鹤承渊从小被掌控,这一文钱恐怕是方才杀了看守顺走的。

沈知梨目光透过生锈的铁笼望向他,淡光中的他挺直腰杆,沁血的嘴角上扬,淡然又胜券在握的模样,仿佛与脑海里的魔王之态相融。

他成为了赌徒

鹤承渊:“赌我赢。”

第004章 杀奴(4)

“一个瞎子口气还不小。”

“这可是三百万两的杀奴,赌场压的宝,他的看守都不知道用他捞了多少钱。”

“他的名声你没听过?十年从无败绩!”

“哈哈哈哈,有败绩的不都死了?”

"有道理。”

“不过这瞎子能赢吗?这么有气无力一掌就能捏死。"

鹤承渊瞧起来瘦弱无力,肮脏的素衣宽大套身,厚重的锈链扣住他几乎皮包骨的手腕,他甚至没有壮汉半身大,从身形对比而言,无论怎么看他都没胜算,但奈何他名声大噪,众人压他赢也情有可原。

“论杀场经验他更胜他人,什么样的对手没遇到过。”

“话虽如此,但他的对手也不容小觑,对面那人从前是个刽子手,刑罚用具,痛穴之处他最了解,尤其爱使阴招,断人手脚筋脉,无力反抗,再一刀刀活生生砍去头颅。就是不知道得罪了谁,被卖到赌场六年之久。”

赌徒嘀咕道:“我还听说他和那邪宗有说不明的关系。”

“真要有关系,能把他卖到这来?”

“多少是有的,不然给他安排的对手哪会都是些比他弱之人。”

“难道不是他手段强硬?以前多少人在他手里受不住屈打成招,我可赌的刽子手赢,当心着点你们那个毫无败绩的瞎子吧,我看呐他也是送刽子手玩弄的猎物罢了。”

几人谈论杀局,赌徒这么一说,旁边计划跟风押注鹤承渊的人也开始犹豫不定。

赌局仅能选一方下注,这些人对悬殊之战饶有兴致,既想看鹤承渊赢,又想看他如何败,或许他们在不损害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