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王府满门,人丁册划去一条又一条黑线,他?深深看着?她的名字,剜破指尖,用血迹划去了她的名字。

一本?册子?,只剩下他?这个外?人的名字......

......书房的门再次被推开,君辞缓缓侧过眸去,鹤承渊身?影修长立于门前,霎时寒风流动,窗外?的银杏被风大敞的窗户卷入。

“你来了。”君辞意料之中,对上他?的视线。鹤承渊的金色魔印显在额间,眉骨下是一双猩红魔瞳,他?骨相优越,五官深邃,此时神情凌厉,更显几分薄凉,

一路走到宫门,走到书房,君辞没有下令,那些侍从也庆幸他?没有下令,千人披甲浩浩荡荡满齐站宫外?,无一人敢动手?,只能目睹魔头抬腿跨进屋中。

鹤承渊一眼锁住君辞掌心的花包。

君辞以为他?来夺城,为了减少伤亡,皇玺此时正?摆放在茶案上,“师弟,你做的太绝。”

他?自知外?面的千军都不?是鹤承渊的对手?,那些侍从有儿有女有父母家室,他?们只是拿俸禄听命办事,大昭枉死之人太过了,不?该再伤及无辜。

君辞举手?投足从容不?迫,一国?之君当为民臣先,他?语气平静道:“倒是没与师弟比过一场。”

鹤承渊赢,他?死。鹤承渊输......鹤承渊是不?会输的。

鹤承渊:“我来取走属于我的东西。”

“师弟?”君辞闻言微怔,此话一出,他?便知晓鹤承渊对整个大昭没有半点兴趣,他?想要?的.......

......是一只花包。

君辞攥紧手?中花包,沈知梨没有留给他?任何留恋之物?,花包是唯一寄托的思念。

可他?也知,鹤承渊对做大昭的王没有兴趣,但他?对杀人有兴趣,不?介意因一只花包而掀起血雨腥风。

一只花包,是换来和平的一场交易。

君辞低笑一声,到头来什么都留不?住。

“师弟,不?留下叙旧喝杯茶吗?”

他?默默松开花包,无奈与皇玺摆放

在一处,瞬时,花包被一股魔气卷走,稳稳落入鹤承渊手?中,而皇玺仍在原地。

君辞:“师弟,该收手?了。”

鹤承渊扫他?一眼,并?不?理会,仅丢下一句后转身?离开,“花死国?亡。”

永宁王府的月季,是大昭的国?命。

君辞忍不?住追问,“她在哪里。”

留给他?的只剩走远的背影。

从她死后,君辞再没见过她,最后一面是那场大雪,她死在鹤承渊怀里。直到死去,她满心满眼只有鹤承渊,一眼也不?曾施舍投向过他?。

鹤承渊来京只带走了两物?,一本?永宁王府人丁册,一只曾经?丢弃的花包。

君辞去看过那只插在废墟里的月季。

永宁王府后院的花烧了精光,唯剩那朵粉色月季。

月季被养的很好,转年春季已经?在院子?里爬藤生长。

永宁王府外?围了许多百姓,一个两个不?求回报述说养花之法,王府成了百姓自发自愿尽力所护之物?。

他?们目的单一,只是因为那句花死国?亡。

而君辞比他?们多了一个目的。原来,他?还有一物?可以寄托思念。

第162章 长风(13)

魔界已归鹤承渊所有?, 众人皆知,魔尊有?个怪癖,喜欢杀人种花, 每次接到屠宗命令,他们都要把人埋了, 在尸山上种满粉色月季, 一朵花代表一个人头。

于是,时间久了,大伙都不?知, 是因魔尊想种花而屠宗,还是因屠宗才种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