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故白忍着股气,松开手中?瓷杯碎片,清理掌心,“阿梨不要试图激怒我......我会控制不住我自己......”

沈知梨眼底冷漠,“那我倒是要感谢你,杀我永宁王府百人,唯独放我一条贱命。”

“我何时?杀了永宁王府的人,我难道不是及时?出?现?,救你一命吗?”谢故白给她碗中?夹菜,“灭了永宁王府的是赵将军,而我已经帮你杀了他了。”

“!!!”沈知梨听?见这可笑的话?,只觉震惊,他还真是大言不惭,“谢故白,我倒是好奇,你手段高明?,怎么不像对阿紫那般,让我失忆?兴许,忘却所有的我,能信你这鬼话?!!!”

谢故白掀起眼睫,“阿梨先吃饭。”

沈知梨也不客气用好的那只手,颤抖着吃着饭,她要先填饱肚子才有力气。

“是啊,你那损人记忆的药,灌下去之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姓甚名谁,什么过往,什么身份,这辈子,都想不起来。”

原来,他也怕她会忘了他。

谢故白:“你可知,是什么让我活到?今日?”

是什么样的执念,让他濒死也要顶住一口?气,只为活下去。

他望着对面的人,从前无论如何都会与他站在一起的人,此时?此刻看他的眼神是那么厌恶,那么陌生。

“阿梨......你是执念......”

是支撑他活下去的执念。

沈知梨耻笑一声,眼泪滑了下来,“谢故白,你觉得可笑吗?”

“你为了活下去,让多少人死于其中?。”

她磨着后槽牙,恶狠狠道:“我倒宁愿,死的是你!”

谢故白心脏宛如被重锤猛砸,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自己?内心难控的怒躁,“......阿梨,我不是说?了吗,我没有杀你爹,我是去救你们的。”

“满口?谎言!”沈知梨再听?不下去,一怒之下砸了碗,瓷碗破碎的脆声震在两人心头。

谢故白抬眸望着站起身的少女,他肩膀不由微颤,“你恨我......”

沈知梨目眦尽裂,双眼通红,“我已经告诉你了,你的阿梨,早死了,死在去找你的那一天。”

她编织着谎言,要他也不好受,“听?见你成亲的消息,她恨你!跳了湖!你不信,怎得不去问问那个没死的凝香?!”

“你坚信她对你的爱意永垂不朽,若不是死了,又怎么会爱上别?人!”

“谢故白!我告诉你!她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谢故白胸腔起伏,久久无法平息,胸口?堵住的气顶上脑海,“是她不是她!沈知梨!你都只能是我的!”

他一把抓住她,咬牙切齿道:“恨与不恨,离与不离,由不得你!”

他对沈知梨的情感,已如他所言那般,成了执念,蛰伏多年?,隐忍多年?,只为再次站在她的身边,也只为再次得到?她。

若是得不到?,他一砖一瓦铸成的城墙将会土崩瓦解,精神也将得到?崩溃。

所以无论壳子里换没换人,他都要得到?。

“别?忘了,我说?过,那就?都不得好死!”沈知梨甩开他的手,一把将头上容易让人忽视的金簪拔出?,尖刺对准他的脖颈毫不犹豫扎了进去,却没想到?谢故白眼疾手快,抬掌拦了下来,簪子刺入他的掌心,鲜血淋漓。

在他握紧之际,沈知梨快速将其拔出?,尖刺对准自己?的脖颈。

“谢故白!你不信她死了,那就?当你面再死一次!让你亲眼目睹,坚信不疑!”

沈知梨的目的并未真要死在这,因为她知,这只鹤承渊留给她的簪是她最后的希望,一旦刺进自己?的脖子里,她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