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下,都像是对鹤承渊的酷刑,屋子若是点光,定然能瞧见面前这人像只剥了壳的红虾。

他倔强咬着牙,硬是要瞧瞧这么近的距离,她能近待时机到何时动手。

沈知梨小心翼翼给他敷上草药,拿起纱布,双手环住他的腰,一下又一下,裹住伤口,鹤承渊僵硬着笔挺直腰,终于她拿起了剪子。

“撕拉撕拉。”剪断纱布。

长舒口气,总算止住血了。

她正要放下剪子,鹤承渊低笑一声,沈知梨不明问:“怎么了?”

鹤承渊攥住她的手腕,剪子抵在两人之间,沈知梨下意识怕剪子伤着他,连忙换手接过剪子,放回药盘。

“.......”

这么好的机会,不动手?

剪子分明已经抵在他的胸口,只要用力就能刺入。

鹤承渊松开她的手,沈知梨只觉这不过是疯子又在发癫,以前已经习以为常,现在不想和他多扯,她径直走回床掀开被子睡觉。

“不许跑,我能算命,你跑哪我都能找到。”

“......”

........

太阳高照,内府还沉浸于安静中,突然一声尖叫,把树上歇脚的鸟都吓到乱撞。

沈知梨睡眼朦胧打开门,烈阳刺眼,适应之后才瞧见,屋子对面噼里啪啦打了起来。

而那房间,原本是她的,她脑袋还没苏醒,目光在屋里晃了一圈,揉着眼让鹤承渊来帮她看看。

“鹤承渊,你帮我看看,对面怎么打起来了。”

半天没回应,再一扭头,花瓶从对面的屋子甩飞出来,同时两个身影站在院子里。

正是鹤承渊和凝香。

凝香大骂:“你把我们家小姐怎么了?!!!你是不是把她杀了

还分尸了!人呢!把她抛尸何处!”

鹤承渊也没睡醒,起床气极大,并且他还未遮眼,刺眼的光扎得他头疼,不耐烦道:“闭嘴。”

“闭什么嘴!!!小姐呢!你为什么在她的房间!”

沈知梨:“......”

凝香死缠烂打,鹤承渊明显起了杀意,沈知梨忙跑过去,抓他进屋,让他处于黑暗的环境,平息怒火。

“小姐!你怎么和他关系这么好了!”

沈知梨道:“好了好了,是我怕他跑了,才盯着他的。”

她拾起白纱递给鹤承渊。

少年抬手慢悠悠系紧带子,捂住双眼

“把我吓得够呛,我还以为你被分尸了。”凝香戒备地横他一眼,把沈知梨从他身边拉走,龇牙咧嘴小声道:“他可是杀奴啊。”

还做出残忍恐怖拉脖子,吐舌头的动作。

“我没事,你放心吧。”沈知梨衣裳都没换,“我先梳洗,一会儿吃完早膳,我陪他去趟医馆。”

饭桌上,再次火光四射,凝香对鹤承渊满是敌意,筷子都快折断。

沈知梨打破局面,问道:“凝香你怎么一夜未归。”

凝香愣了一下,随后抱怨道:“还说呢,他们审问刺客,我等了一晚上也没结账,就给了我一袋银子,打发我走。”

她掏出一袋鼓囊的银子,交给沈知梨。

鹤承渊嘲讽一笑,“你那五十万两怕是要不翼而飞。”

凝香一拍桌站起来,“你说什么?”

鹤承渊意味不明,扯唇笑道:“说错了吗?”

沈知梨再次做起和事佬,把一袋钱分成三份,“好了好了,别吵了。”

“小姐!你怎么给我这么多?”凝香见着银子两眼都在发光。

“你不是想吃茶酥。”

“小姐,你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