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渊居然一刻不留跑了,打了她个措手不及。

他眼睛有伤,应是跑不远。

以她对他的了解,他醒来第一件必定是解毒,而疗伤的大夫,今早刚来过,顺道瞧了一眼鹤承渊,说他的毒极怪,要回去研究一宿,明早才能回来。

她不知道这鹤承渊何时醒的,但在外奔忙的谢故白回来了,一时间宅子多了一群侍卫。鹤承渊身受重伤,今夜不跑,明日等谢故白再归,就难甩掉他们了。

沈知梨唯一怕的就是邪宗的人,他们手段狠辣,不会轻易放过鹤承渊,他现在身受重伤,手无寸铁之力,一个落魄的少年,如何能与之相斗。

巡查队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盯着那扇门,紧张的屏住呼吸,一鼓作气冲了过去。

鹤承渊没遇到邪宗,但他要主动去找邪宗。

缠身的毒和邪宗脱不了关系。

这医馆老头早晨那药对毒有所压制,短时间内不会发作。

只是这宵禁使他找人受阻,所以只好利用沈知梨。

他故意打翻她倒的茶,由水流向药渣,让她以为是不经意之举,随后离开又故意虚掩窗,给她指条街市方向。

沈知梨对此未作他想,沿着这条街,也仅有一家医坊。

她猛得窜入,反手将门关上,隔绝光源,下一刻,巡查队从屋外路过。

惊险躲过一劫。

她惊魂未定,还在缓气,抬眼一瞧,医馆像被洗劫一般,混乱无比,不见一人。

竟有一盏摇晃的烛光还未燃尽。

沈知梨无从下脚,目光晃了一圈,暗角太多,无法察觉,于是她只能蹑手蹑脚,小心翼翼越过狼藉,走到前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