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明帝的这个做法,从本质上来讲,是既除了宁国公府,又为他自己挣来了明君的名声。

这些事情燕潇然之前就看得很清楚,只是他并从来没有对人说过。

如今他看到了云岭关,对这件事情的体会就更深了一层。

他现在在考虑一件事,他要如何处理齐振北的事。

若是设法将齐振北这一派系的人马彻底清除,昭元帝只怕不会放心。

往后肯定还会有其他防备他的动作,到时候可能那人会更加恶心。

而若是不动齐振北这一派系的人马,那么他往后在云岭关行事,只怕会处处受制。

这件事情在燕潇然看来,似乎不管怎么做,都会有不小的麻烦。

燕潇然缓缓吐出一口气,提笔写了三个字:动,不动。

他刚写完,师折月便走了进来。

她看到上面的三个字后问道:“你在想齐振北的事?”

燕潇然点头。

师折月的眉梢轻挑:“我觉得你不用想那么多。”

“就齐振北这个人而言,你是他的上官,他做错事了就罚他。”

“他做得好了就奖励他。”

“你是燕王,你有恢宏的气度,宽大的心胸。”

“在私事上,你可以计较自己想要计较的事。”

“在公事上,你对事不对人就好。”

燕潇然听到这话豁然开朗:“你说得对,是我想太多了。”

师折月的双手抱在胸前道:“不怪你想得多,是皇叔不做人。”

“他是个皇帝,他有他所谓的帝王之术,虽然我觉得帝王之术是二傻子之术。”

燕潇然听到这话笑了起来:“这话可能全天下也只有你一人敢这么说了。”

师折月掀眉:“我说的是事实,纵然历史,那些有大作为的皇帝,都不是那种擅用帝王之术的皇帝。”

“他们大多都有容人之量,同时也擅长用人,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我这个皇叔无论是气量还是格局,从客观的层面来讲,还是略小了些。”

“所以我觉得他这人,大概率是做不了千古明君。”

这些事情从她在京中和昭明帝相处的时候就看了出来。

只是在京城的时候她好说,这间书房里只有她和燕潇然,她进来的时候又贴了隔音符,才敢说得这么直接。

她之所以会说得这么直接,是因为她看到了燕潇然的难处,也看出了昭明帝的意图。

燕潇然看着她道:“这些话以后不能再说了。”

师折月的唇角微勾:“放心吧,我又不傻,知道哪些话能说,哪些话不能说。”

“我今日也不妨跟你透个底,若是有朝一日你和我皇叔打起来了,我铁定站在你这边。”

燕潇然失笑:“你这话说得严重了,我和应该是打不起来的。”

师折月听到这话笑了笑,没做解释。

她没告诉燕潇然,自上次燕王府的事情之后,帝星上便蒙了一层雾。

在这种情况下,以后若是发生帝星易主之事,也不是一件奇怪的事。

且燕潇然的命格十分和特殊。

他之前是因为被人下了咒术的事,运势极差,她完全看不懂他的命数。

她如今也依旧看不懂他的命数,但是她却能看得出来,他身上负着大气运。

一般有这种大气运的人,都会给这个世界带来巨大的变化。

至于他往后能不能走到那一步她不知道。

对她而言,她不会对他说这些,也不会去干涉,一切顺其自然就好。

只是她觉得,就她的身份,她得告诉燕潇然她是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