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假的。”李妍咂嘴,“‘误伤’起来根本不心疼。”
“可是……大小姐,您就没想过真太子在何处?这么长时间,到底是谁给你的回信?”曹切越发担忧起来,“这怎么看,都是个陷阱啊。”
“陷阱又有什么办法?”李妍笑了,“事到如今,我们也没有时间追查真太子的去向了。”
她望着飘落的小雪,落寞道:“我不关心真太子在哪里,又发生了什么。我和我爹不一样,我今晚只要救出沈寒舟,明日一早,我们就回青州。这该死的京城,这辈子再也不来了。”
傍晚时,原本越好假扮沈寒舟的柳青青没来。
但他之前为李妍参加宫宴量身定做的衣裳,由兰花门门人亲手送到了小院子里。
“我们掌门前日夜里伤了风寒,至今卧床不起,今日怕是帮不上大小姐了。但我们掌门说,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他和兰花门都站在千门身边。”
李妍两手接过衣裳,感激道:“劳烦代为转告柳掌门,让他安心养病。”
李妍看着手里那件和沈寒舟一样的黑色外衫,她微微一笑。
“曹切,把你那个子午鸳鸯钺拿来,我想到怎么带进去了。”
第259章 心酸
大晋至今两百四十余年,每到除夕,皇族便会在太极殿上设宴,彰显皇恩浩荡,体恤官员家眷,同贺新春。
“裴太师,真不行。”
傍晚时分,乔七命揣着手缩着脖子,“您也见了,圣上龙体欠安,真的没法去。”
裴应春站在棉帘前,探头瞧一眼,故作悲情道:“这可如何是好啊?”
乔七命附和着摇摇头,也是满脸悲苦。
紫宸殿偏殿里不少太医进进出出,脸上皆写满悲伤,明眼人一瞧就知道,偏殿里那位的情况,应该是非常糟糕。
裴应春想了想,扯着乔七命的手腕,往一旁角落里挪了几步,趁人不备,转到屏风后。
“乔太医……你入京也已有半年,朝野局势也应该看得差不多了。”
他虽然说得平稳和缓,但那声音里带着上位者的压迫,让乔七命不自觉地生出些害怕的情绪。
裴应春对他那副卑躬屈膝的样子甚是满意,他稍稍回眸,见无人注意到他们俩,这才继续说:“老朽年纪大了,经受不住突如其来的消息。你给老朽透个底,圣上这……”
他言至于此,收了声音等着乔七命接话。
乔七命抿嘴,半晌拱手行礼:“太师,您也知道我是江湖庸医,半路才到太医院的,我先问问,要是那个啥……是吧,那个我能不能全身而退?”
闻言,裴应春挑眉。
他就喜欢这种纯粹的利益关系,踏实,安稳。
他伸手虚扶乔七命一把,笑着说:“乔太医多虑了,你已经尽力了不是?”
乔七命尬笑一声,压着声音,小声问:“依太师之见,还有多久?”
裴应春望着他,打量几分,忽然笑出了声。
“我可太喜欢和聪明人说话了。”裴应春边说,边从袖口里拿出一小瓶,“那不如,就这一两日?”
乔七命看看他手心里的小瓶子,又看看四周。
他伸手,悄无声息地将瓶子捏在手里,点了下头。
裴应春喜上眉梢,拍了拍乔七命的肩膀,转身离开。
那瓶子上什么字样都没有。
甚至连瓶子都是廉价货,像是夜市上随便买来的。
乔七命握在手里,待裴应春走远,他和偏殿里的太医们一通寒暄,让他们先去太极殿上同自家家眷露个脸,之后再回来。
一众人感激不尽,连连道谢。
没多久,偏殿里没剩下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