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时散了个干净。
讲到哪里了来着?
见她目光里透出茫然,沈寒舟抬手挡了下嘴角。
他再往前一步,挡在李妍身前,郑重道:“如黎修这般惊才绝艳的诗人,是足以名垂千古的。”
黎夫人愣住。
沈寒舟仿佛没看见一般,继续道:“他虽然一直用的是化名,但诗词早就收录成册,大晋文人之间无不知晓。沈某喜欢来找他,不是因为他不学无术,贪玩成性,而是因为他腹有诗书,出口成章,那般才情令沈某钦佩向往。”
诗词之事,李妍不懂。
但她知道沈寒舟是个骨子里有傲气的读书人。
他能这般不吝词藻地称赞一个文人,李妍和他相识这几个月,还是第一次见到。
更惊讶的当属黎修,他显然没想到沈寒舟看穿了他的化名。
这天大的秘密被他在这个尴尬的场景,尴尬的时间点破,他一时百感交集,不知该如何回应。只愣愣地望着他:“你……你怎么……哎……”
沈寒舟没说话,只微微一笑,颔首致意。
黎家横跨十几年,牵扯三条人命的案子,以一种奇怪的方式走到了真相大白的尽头。
黎夫人身体不好,云川只扣上了脚镣。
她临行前看着李妍,轻声道:“你说最大的失误是我们诬陷了沈寒舟,我倒觉得,最大的失误是我小看了你。”
她转身盯着那一桌的信封;“不愧是李清风的女儿……人脉了得,十几年前的青州知州也找的出来,十几年前的鬼市郎中也请的到,连苗疆的毒,也拿得出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