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伴掐他:“你要死是吧,说的什么胡话,和尚不吃肉!“
村长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大不敬,他慌里慌张的扇嘴:“糊涂了糊涂了,大师别气,是我老了不中用……“
燃烨望着塌陷的大山。
周围的村民们都在偷偷打量他,僧袍跟别的僧人不是一个色,白的,现在沾了灰尘却不会让人觉得脏。
骨子里透出来的干净清凉。
就像山里石头缝里淌出来的水,凉是凉的,但不冰。
大师的道行是小和尚们比不了的,气质完全不一样,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普渡众生的慈悲佛光和仙风道骨,那眉眼皮相也是人堆里最拔尖的,很俊。
没人敢说话,安静的氛围突然被一声“啪“响打破,大妈拍着大腿叫:“坏了!“
“有个姑娘,白天来的,在这儿等她那抛妻弃子的前夫,想闹来着,你们哪个有见到她没?“大妈越说越急,”见没见到啊?都说话啊!“
众人面面相觑。
“谁啊,没见着啊,她是不是来了就待你屋没到外面?”
“八成是已经走了吧。”
“走啥啊走,她说她前夫今儿会路过咱这,死也要把人逮着……我想起来了!她上山了!!!完了完了,现在连个人影都没,铁定是出事了被埋了,”大妈话说一半被一道清润的声音打断,是大师,让他们分头找人。
大家照着做了,村里村外全找了个遍。
山上他们一时半会不好去,万一又出现塌方,那跑都跑不掉。
而且所有人在山脚下那么大声喊了,人要是在山里,只要是耳朵还在,也是能听得见的。
所以人不在那。
现在……就差废墟了。
“可千万别埋底下了。”大妈担心得不行。
跟她一块抬石头的老婶婶找她唠嗑,问是什么模样,穿什么衣服,多大年纪。
“挺年轻的,看着不大,个子高高的,皮肤特白,十九二十,二十一二?穿红裙子,长得非常体面,性情大开大合的招人喜欢,哦对了,声音虽然听起来不像姑娘音,但是特别特别好听,说不出来的好听,就像就像……反正听了就忘不掉……”
大妈想到哪说到哪,冷不丁的就止住了声。她见大师停下翻找的动作皱眉向她看来,以为是自己罗里吧嗦没说好,正当她想找村长帮忙的时候,就见大师问村长借手机,不知是在给谁打电话,没打通。
一身道袍还是原来的样子。
却又全然不同了。
仿佛顷刻之间就从道门来到了尘世。
小僧们看师叔举止异常,他们不明所以的对望一眼,纷纷凑了上去。
师叔一遍遍的拨打电话,眉宇紧紧拢在了一起,他们都屏住呼吸,不敢大声出气。
燃烨不自觉的连续拨打了七次,依旧无人接听,他的眼眶一点点变得充血,就在他试图记起茭白的号码时,余光捕捉到了一小片红色。
在废墟左边的灌木里,突兀又艳丽。
他愣在了原地。
红裙美人拨开灌木,手拿一根长树枝划着地慢慢悠悠走近,张口就是怨气十足的嘲讽:“秃驴,十天半月不见,不认识我了?”
燃烨抿住唇,一语不发。
“啧,手指家里怎么都是土渣,你这修的哪门子行,”姜焉瞧瞧他指间的陌生手机,一把抠过来,屏幕一按:“换新手机了?在哪淘来的老古董……”
话声戛然而止。
姜焉看见了自己的号码,一连串很密集,拨出去的时间就在刚才,他的面色顿时古怪起来。
接着他的视线扫向一脸“你快吓死我了,活着就好”的大妈,手上拿着农具呆呆望着他的村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