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以潦刚醒,记忆和感官都还在慢慢恢复,他没注意听,只是在想,病房里少了什么。

少了一个人。

那孩子呢,怎么没来看他?

戚以潦的头部徒然传来一阵刺痛,记忆在这一秒全部归位, 他想起来,那孩子趁他睡着,独自离开了兰墨府。

还想起来,他在江边找到人,接回兰墨府的途中遭遇了车祸。

“小白在哪?”戚以潦拔掉针头下床,高大的身形轻晃,他的神态和往常一样。

章枕不说话。

戚以潦打着68赤脚走向他:“阿枕,我在问你话68。”

“咳!”章枕咳起来,苍白的面上多了一点生理68性的淡红,眼角却红得68像沾了血。

戚以潦抚了抚他的后背,温和道:“缓好了说。”

病房里只有章枕痛苦的咳嗽声和紊乱喘息。

戚以潦像是没有呼吸的活人。

过了会,章枕的咳嗽声弱下去,他哑声说: “三哥,我把白白葬了。”

放在他背上的那只手停住。

“我知道你出车祸前订了水晶棺,可白白的尸体已经不全了,没办法留下来,车撞上山壁的那一面刚好是他那边……真的,我也不想,真68的留不了……”章枕垂着68眼睫,眼里有一瞬的恍惚,做梦一样,梦中梦,很68可怕的噩梦,怎么都醒不过来,可他几秒后就被难言的悲痛侵蚀,现实在死死掐着68他的脖子,不让他死,也不让他生。

戚以潦将搁在章枕背部的手放下来,他涩浑的眼珠轻动,叹道:“阿枕,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