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瘦的像麻杆,就是矮的像个冬瓜,唯一一个看上去正常的还没等他欣慰呢,就因为他开了拖拉机去接他们,就被这女人给指着鼻子说他公器私用,享受主义做派。
想起当时自己被人指着鼻子骂时,他是费了多大的劲,才按住自己想要骂回去的声音。
唉……今天又是不想干的一天。
听见这女人的嚣张发言,他当时是默念了多少遍自己冲动不要紧,要被罚写5000千字检讨会要人命,他才把那点火气给压下来。
“这女人怎么办?她来了五天,闹了十几场,你不累,我都嫌累了!”
天天被这样盯着,他都快精神分裂了!
段建华苦的像是刚从苦瓜汁里捞出来的怨种,一身幽怨藏都藏不住。
忽然,他眼睛一亮,像是看见了什么,立马兴奋起来,飞快的窜了过去。
“顾知青!你啥时候回来的?”
讲台上的女人还在喋喋不休,数落着跪在地上神情麻木空洞的几位老者,神色颇为享受,被人群用这种又惧又怕的目光注视的时候,就是她心里最满足的时候。
“这位是?……”
顾左左用下巴指了指犹如一只武当山的猴子一样上蹿下跳的女人,眼神里都是疑惑。
段建华苦笑一声,无奈的叹口气。
“新来的知青,听说曾经是红小兵里的一员,结果闹得太凶,出了人命,被家里人强制送到这里来,说是要让她接受农村下乡再教育,就被送这里成了一个下乡的知青。”
“而结果嘛,就是你回来看到的这一幕。”
这个新来的女知青旁的本事没有,折磨人的手段简直层出不凶。
原本牛棚里有七八个下放的老人家,老实本分干着自己的活,从不多事。
谁知道这个女人来了后,直接嚷着说他们都是臭老九,是蛀虫,要让他们每天接受人民群众的再教育。
不过短短七天,八人里就被这个叫吴文丽的女知青磋磨死了两个,他和村子里的干部私下偷偷接济了不少,仍旧是没能护住他们。
顾左左看了眼还在唾沫横飞,横肉乱颤的女人。
再看看脖子上挂着牌子,跪在地上神情麻木空洞的几个老人,意外的没发现谢长征。
“段叔,那个谢长征呢?”
胡建华叹口气,眉头皱的几乎能夹死苍蝇,眼底更是划过痛色。
“谢老……没撑过去。”
他本来就是牛棚里身体最不好的那个,后来还是靠着顾左左给他扎针调养的身体,如果此后生活顺遂下去没有波折,他还能多活个几年。
可谁也没想到,这次知青里居然会出现一个极端分子,天天把人拉出去批斗不说,还不让人吃饭,把人往死里整。
“你没拦着?就没人管管?谢瑾瑜知道了吗?”
“我怎么没拦着?老子差点跟她打起来,可这女人后来直接告去了县里的革委会,老子差点被扣在那里接受再教育了!还是主任去把我领回来的!”
说到这里,段建华看了眼台上还在慷慨激昂的女人,下意识压低了声音。
“听说她小叔是那里的主任。”
顾左左懂了,原来是个抄家户啊。
“谢老的事情谢瑾瑜暂时不知道,听说他去了边境,那里有些不稳。家里人没敢告诉他,是李郁泽匆匆回来了一趟,收敛了尸骨又匆匆走了。”
谢老是个很好的人,只可惜好人不长命,辛苦了半辈子,却没个好点的结局。
顾左左看了眼台上神色疯狂的女人,嫌弃的撇撇嘴。
这个时代的特色之一红小兵,她听说过,是一群打着正义的名号坐着疯狂事情的疯子,也是那些人玩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