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声音严肃的叫她,“你自己算一下你到底有几次没来复诊了?”
季镜沉默,不知道该如何接他这话。她顺着闻远的话想了想,好像自己是放了他许多次鸽子了,每一次都保证下次会去。
季镜想到这,从沙发上起身去卧室,拉开床头柜的抽屉,看着抽屉里药盒东倒西歪的,那里面显然是什么也没有。
她已经吃完药好一阵子了。
思绪走到这里,她更不知道该如何去接闻远的话,索性整个人坐在床上对着电话沉默了好久。
闻远看她这边没有反应,心下也叹气的跟着她沉默,给她一个缓冲时间。
“闻远。”她终于出声道:“我不想去。”
季镜坐在昏暗的房间里垂眸,神色复杂的低声道。
美丽的面孔上蔓延着一种名为脆弱的东西,好像下一秒她这个人就会碎掉,此后再也拼凑不起来。
“我也不想让你来,但是你不能不来。”闻远在电话另一边出声耐心劝她:“你在慢慢好了,在有几次,你就真的不用来了。”
季镜知道闻远这是在哄她了,她自己什么情况自己心里是清楚的,再清楚不过。但她还是没有拆穿,她也没有接话。
“盛婉之前还给我打了电话,问你的情况怎么样。”闻远见她不出声,主动说道。
“嗯……”
“我说你一切都好,按时过来吃药,按时过来拿药复诊。”
季镜随着他的话向旁边的空药盒看去,她已经擅自停药许久了 。
“你这不是在骗人吗?”季镜眼眶些许湿润,但还是克制的回答闻远。
“总不能让她从英国还担心你。”闻远声音变得越来越小,最后甚至微乎其微。
闻远在自己的诊疗室看着一片路灯也照不亮的天,想着季镜的情况,心里止不住的叹气,他从业许多年,可却没有一个和季镜相似的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