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了，那你晚上怎么回去？”

面对季哲宇关心的发问，左驰顿了一下才道，“喝醉了，老板会帮忙订房间休息一晚。”事实上，他从不在这场场合里在外面留宿。他讨厌那些大腹便便，在饭局上促狭，调侃他性取向的老男人。比起跟他们去酒店后，可能被得寸进尺的要求观览他身上和同性情侣留下的痕迹，他宁可给申城打电话让他来接。

季哲宇听他回答，这才放心，下了车，关上车门后，在左驰准备调头时，弓下腰，通过放下的车窗，看向坐在驾驶座里的左驰。

“我手机二十四小时开机。”

“主管如果喝不了了，给我打电话，滴滴代喝。”

在沉闷职场里，难展笑颜的左驰，难得被逗的一笑。

……

因为今天很累，左驰在去饭局的路上，就已经预感到今晚的饭局不会太美好。

事实也的确如此。

包间里烟雾缭绕，混合着从大张的嘴巴里喷出来的湿热臭味。

“今天又是左主管。”

“我的左膀右臂嘛。”

几个年轻时，偶然占据风口，实现财富自由的男人，以一副成功者的嘴脸，扶着各自一松再松的皮带，像观赏动物一样的观赏着落座后一言不发的左驰。

“来，左主管，喝一杯。”

高脚杯，与他面前的杯子当啷一碰。

左驰端起杯子喝下。

“我今天其实还有个问题问左主管。”

“听说同性恋圈子很乱，乱交什么的都是常事，还喜欢在公共场合我身边是没有这种人，所以来求教左主管。左主管是圈内人，一定清楚吧。”

左驰知道他们想听到什么回答。通过窥探别人的隐私，贬低别人与常人不同的点，来彰显自己的优越感。

蠢透了。

“什么叫圈内人？”

“左主管不是同性恋吗？难道没参加过圈子里的什么，乱交派对？”自以为好笑的笑声。

还有几声附和。

左驰的忍耐，已经达到了极限，他在这笑声里，抚起掌来，“佩服你们的低级和下流程度。”

“因为年纪大了，勃起障碍，所以靠这点刺激吗？”

左驰的话一出，一桌子人的脸色都变了。

左驰施施然从桌前起身，“不奉陪了。”

“左驰！”见左驰这么驳他的面子，老板先坐不住了，“孙总跟你开个玩笑，你”

左驰一眼睨过去，“记得批一下我明天的离职。”

……

离开包间，下来后坐进车里的左驰扯松了衣领。

他喝了酒，没办法开车。

但他又实在不想让申城来接。

干脆在车里睡一夜算了。

就在左驰准备丢开手机的时候，一个名字，突然闯进了他的脑海里。

第5章

左驰给季哲宇打了电话，没想到他还真来了。

凌晨一点多的时候，他在停车场里停的车里，挨个找了过来。

左驰其实看到他了，但没出声，一直看着他猫着腰，一辆白车一辆白车的驾驶座去找。等季哲宇终于找到跟前，看到他露出舒一口气的表情时，因工作疲惫不堪，又因应酬心情不好的左驰，心里滑进去了一丝微妙的感觉。

找过来的季哲宇，也没怪他坐在车里不吱声。就这么拉开车门坐了进来。

“哥，你喝了多少？”

“忘了。”今晚喝的不多。他知道自己没醉。

“我现在送你回去？”季哲宇双手垂并在腿间，歪着身子看他，显得很乖，“我们换个位，我开车，你要喝酒了不舒服，去后面躺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