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口小儿,你懂什么?!”
郑阁老没想到一个世家小辈竟敢公然忤逆他,气得胸口起伏。
“你以为拓拔琰要踏平塞北只是说?说?而已?北戎周围被戈壁环绕,易守难攻,内部?营寨分布更是错综复杂,就是凭这?两点优势,北戎才能在我朝和郢国的夹击下生存!连基本情况都摸不清就胡搅蛮缠,荣安伯府世代教出的便都是你这?种?脑袋空空的酒囊饭袋?”
“我是不懂,但也比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老家伙好!”
“你、你……”
郑阁老深吸口气,不欲和王朔多费口舌。
“大昭版图辽阔,兵强马壮,陛下所率领的谢家军更是勇猛非凡,但北戎也不遑多让啊!我们的军队只要一踏进北戎就会迷失在那片荒漠里。”
他转而苦口婆心地规劝谢怀蔺。
“大昭初定?,朝纲不稳,此时不能再经历战争了。若能通过和亲与北戎结盟,既能震慑住郢国,也能扼杀各州的不臣之心。”
郑阁老略一拱手?,做出深明大义的模样:“臣恳请陛下三思呐!”
谢怀蔺轻呵了声:“和亲真?有阁老说?的那么好,阁老怎么不自己嫁过去?”
“您、您说?什么?”
谢怀蔺不愧是曾混迹京城纨绔圈的,说?起话来?简直气死人不偿命。
郑阁老顿时狼狈不堪,这?次是气得真?的快晕厥了他三朝为臣,何曾受过这?般屈辱?
“陛下莫要开臣的玩笑?,当务之急是向北戎王赔罪,允下和亲一事?……”
“郑源。”
突然被喊到名字,郑阁老噎住,朝谢怀蔺投以试探性的一瞥。
“你是不是觉得朕很好拿捏?”
男人声音淬了冰的寒,逐字逐句地敲打在每一个人的脊髓。
“朕说?过,温久是朕的皇后,你是要逼皇后去和亲么?”
谢怀蔺缓缓环视了圈众人,目光森冷。
“一个国家要是弱到靠牺牲女人换取和平的地步,那离亡国也不远了。朕既然坐在这?个位置,就有护河山统一、百姓安宁的把握,绝不会让北蛮踏进大昭半步,至于和亲一事?”
他稍作停顿:“再有要温久去和亲的,朕就先送他去北戎感?受下风土人情。”
郑阁老一行齐齐打了个寒战,不敢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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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久和哑奴学了几个日常用语的手?势,见天色渐晚,估摸着宴会应该快结束了。
上回和哑奴一起就害他被拓拔琰责打,为了不给他添麻烦,她们赶在拓拔琰出来?前起身告辞,回到了青鸾殿。
双儿手?脚麻利地铺好床:“时候不早了,姑娘累了一天,该歇息了。”
温久应了声好,合上书页。
谢怀蔺今夜饮了酒,大抵是不会过来?了。
她正?要在双儿的服侍下更衣就寝,烛光蓦地摇晃了几下,一个身穿夜行衣的男人从敞开的窗口翻进来?,不等二人反应,便点了温久的哑穴。
变故发?生得太快了。
双儿大惊,怔神的须臾,男人的掌风便近在咫尺,她堪堪躲避后立即还手?,但男人的武艺远在她之上,她那点拳脚功夫根本不够看,第二招过来?时她压根招架不住,被一掌劈晕。
而在双儿争取时间的时候,温久试图跑到殿外求助。
嘴巴发?不出声音,她逼迫自己冷静,一步都不敢迟疑地向外跑。
外面有守夜的宫女,只要推开这?扇门……
就在她快到门边时,脖颈一紧,男人从后揪住她的衣领,将她双脚离地拽离了门边。
男人解决双儿只用了短短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