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2)

平时舞刀弄枪的手,做起这等细活也不会违和。战场上是杀敌无数的阎罗,一坐下来就体现出骨子里的矜贵气质,搭配他那张俊脸令人赏心悦目,胃口都会好上几分。

秀色可餐大抵如此。

孙嬷嬷心下感叹。

可惜有人完全没给这“秀色”一点眼神。

温久低头默默扒拉着饭粒,一碗鱼汤突然从天而降。

“把汤喝了。”谢怀蔺还是那副不容拒绝的口吻。

他费了老大功夫把刺挑干净,不是自己要吃,而是给她的?

温久讷讷道:“给、给我的?”

“都放到你面前了,不给你给谁?”

“可是我……”

不爱吃鱼。

后半句被温久咽回肚子里她还没自作多情到认为谢怀蔺会清楚记得她所有的喜恶。

但谢怀蔺的反应显然不像忘记了:“不许挑食。”

方才捏住她手腕时谢怀蔺便注意到了,温久比三年前更瘦了,瘦到令人心疼的地步,那手腕过分纤细,单是轻轻圈住就担心将其折断。

这三年间她到底有没有好好吃饭?

他把碗又递近几分:“把汤喝了,鱼肉也要吃。”

“……好。”

温久捉摸不透谢怀蔺的真意,兴许他就是因为记得,所以才故意逼自己吃讨厌的食物呢?

这人从以前就很恶劣。

她拿起瓢羹,舀起鱼汤送进嘴里。

少女眉目低敛,小口小口地喝着汤,鼻尖不易察觉地皱起,无声表示对眼前食物的不喜。

这副样子实在过于乖巧可爱,谢怀蔺看在眼里,总感觉胸腔里塞满了蓬松的棉花,柔软得不可思议。

为掩盖情绪,他故意重哼了声,又动手剥了只虾:

“把虾吃了。”

“……好。”

“吃肉。”

“……谢谢。”

“青菜。”

“我、我自己可以夹。”

谢怀蔺是恨她恨得想撑死她吗?

活了十九年,温久第一次明白什么叫“欲哭无泪”。

为避免撑死,她不得不捂住碗:“我吃饱了!”

她难得有如此激动的一面,谢怀蔺垂眸隐去笑意,也没真敢让她吃得太饱。

补身体是长期计划,要循序渐进,总不能一口吃成个胖子。

明天再来一趟吧。

他为自己找到了常来看她的合理理由,心中不免雀跃,还没离开便在期待下一次见面。

第8章 问前尘1

除夕将至,停了几日的雪昨晚又开始下了,一直到今天早上才停。

好在屋内炭火旺盛,银炭静静燃烧着,源源不断地提供热量。

那日过后,青鸾殿换了一批新的宫人,殿里还多了许多东西。

除了起居必备的物品外,谢怀蔺还送来不少绫罗绸缎和成衣,以及一堆温久没见过的稀奇玩意。

京城尚未从重创中恢复,温久做不到独自享乐,也委婉地说过自己只需要最基本的生活配置就足够了,但对方表示贵重物品走的都是他的账据说大多是清剿南部沿海的海寇收缴来的东西,也有岭南地头蛇的财产,除去归还给当地百姓的民脂民膏仍有余裕。

谢家产业颇丰,即便侯府倒台,瘦死的骆驼依旧比马大,本家在河东是雄踞一方的名门望族,百年来积累的财富也不容小觑。

谢怀蔺如此坚持,温久难以推辞,最终还是拗不过他。

好在朝廷开放国库,兵卒以谢家军为首帮助受损人家重建屋舍。郢军入京第一天便被驱逐,所以城里的毁坏程度并没有想象中严重,估摸着正月结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