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父亲母亲死后,伯爵府一夜之?间沦为京都笑?谈,连过路的狗都能在伯爵府的墙根下撒泡尿,更?遑论那些被权势养起来的走狗。
司灵隐是他少年时遇到的一道光。
所以,离了京都,他总爱穿白衣,好像穿上那一身无暇的白衣,他便不再满手鲜血,而是干净的,与司灵隐一般无二的少年郎。
“江泊呈。”
“我命本薄,是师父替我续了这?条命,我没?用,我下不了手,替他报仇,只?能舍了这?条命,也为我的识人不清赎罪……”
司遥觉得好累,她轻轻吐出?一口气,目光投向远方?,日暮已经西沉,昏黄的日光洒落林间,落在她的脸上。
她双手紧紧抓住刀柄,缓缓闭上了眼,腕上用力朝着脆弱的脖颈切了下去。
想象中刀刃割破皮肉的感觉并没?有出?现,司遥睁开眼,就见江泊呈已闪至她的跟前,手掌紧紧握住锋利的刀刃。
滚烫的鲜血像是止不住的江水,顺着刀刃流淌下来。、
江泊呈眼底泛红,他深深地看?着司遥,轻声说:“阿絮,我放你走!”
司遥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在这?张近在迟尺的脸上,她似乎看?到了那年夏天,在老槐树下找她算命的少年郎!
江泊呈苦笑?:“我想你留下,可我不想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