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不?能退缩,她不?能退缩!
司遥挣扎着起身,她要去?关府找关山,她不?能再逃避了。
才至关府门前,便有家丁小跑着上前来:“司姑娘?”
“咱们二?爷已经在等您了。”
“有劳!”
小厮将?司遥带到继芳院门前便离开了。
司遥在门前站了许久,终于举起手,叩响了门。
“进来!”
司遥推开门,就?见关山坐在石桌旁,正往茶杯里倒茶水。
许是听见动静,在他腿上窝着的黑猫耳朵动了动,土黄色的眼珠转了过来,平静地注视着司遥,过了一会儿又移开了。
它继续合上眼,发出“呼噜噜”的声音。
“请坐!”关山将?茶杯推到司遥面前。
紧接着说:“那断骨功,查到了,是口技传人李氏一脉的。”
“不?过,那一脉已经灭绝。”
“其中可是发生什么事?”司遥声音嘶哑,感受到关山投来地目光,她轻咳了几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传言,有人三登门,重金求其做一张人皮面具,那李氏不?肯,只说已经隐世,不?再参与?世俗纷争,可谁知,三年后,他却给旁人做了面具。”
“先前求皮的人心下难堪,怒洒千金,买通了当?地的府衙,又打通了上层关系,那李氏全家都下了大?狱,不?出数日,被安了个不?知所谓的罪名,于午门前被斩首……”
“这么说,有漏网之鱼?”司遥问。
关山点头:“我探听到,李氏最小的一辈在行?刑前一日被人劫走了,我瞧着昨夜与?我交手之人的年龄倒对得上。”
“此人名为李留声!”
司遥捏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颤,滚烫的茶水飞溅出来。
李留声?
他挟持了汀汀?可他是山尘的人?看昨日救走李留声的人是山尘无疑了,可他为何?要劫走汀汀?
“你没事罢?”关山略带关切地问,“你的脸色很差。”
司遥放下茶杯,手背上的皮肤被飞溅出来的茶水烫红了一片,她将?手收到桌下:“没事!”
恍恍惚惚间与?关山说了些什么,她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告辞时,关山将?窝在腿上的猫抱开,起身相送。
那黑猫被搅了好梦也不?恼,灵巧地跳跃落到地上,伸了个懒腰,慢吞吞地走到井边,趴了下来。
“司姑娘!”
“嗯?”司遥回头。
“若是需要帮忙,可随时来关府寻我!”
司遥微微点头,离开了关府,街上仍旧喧闹,许是天儿冷了,面食,羊杂等热乎的带汤儿的吃食冒腾着热气?,那热气?被冷风一吹,也散了。
“老板,来碗羊杂,多加汤!”
“老板,十二?文钱,搁桌上了嗷!”
“……”
摊主头也没抬起:“好勒,您慢走!”
冒着热气?的集市,繁杂的人声逐渐散去?,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像身在旷野,人在悲原,四野苍茫,空寂深远。
像是早就?料到,又像是大?悲之后再无力悲,司遥很平静,平静地没有一丝涟漪。
怎么走回东巷的,她自己也记不?清了。
她沉默着,呆坐在窗下,从清晨到日暮。
黄昏的夕阳从窗户透了进来,脸颊上传来微暖的触感,司遥极迟缓得转动眼珠,目光落在床尾的柜子上,脑海中忽然闪过骊山上诡异的阵法。
像是想?起了什么,她跌跌撞撞地扑向柜子,手忙脚乱地将?里头锁好的木盒拿了出来,心脏在胸腔里头“怦怦”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