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四脚攀爬上墙壁,在墙上留下血淋淋的痕迹,只片刻,便已到了司遥跟前,鼻尖传来一股浓重的血气。
司遥摸出千机铃猛然摇晃起来。
鬼童痛苦地捂着脑袋,双目通红,阴邪凶狠地盯着司遥。
“小友,发生何事?”九天道人听见声音,在门口问道。
“这小鬼吃了他母亲的骨血,越发邪气了。”司遥头也没回,大声回应九天道人。
“竟有此事?”说着九天道人一脚踹开房门,手中的拂尘朝着鬼童猛然甩去,那鬼童猝不及防,竟被抽了个结实。
“捆阴绳呢?”司遥问妇人。
那妇人气若游丝,眼神瞥向旁边的梳妆台,司遥将绳子拿起,将鬼童绑住。
司遥将妇人扶起,她已失血过多。
九天道人见此情景只不断叹息:“痴愚,痴愚啊!”
“先……救源源。”妇人苦苦哀求。
司遥摇晃千机铃,口中念着归魂咒,将三魂六魄引入鬼童体内,那鬼童原本躁动不堪,在魂魄入体的瞬间便安静下来。
司遥原地打坐,对着鬼童念起了金刚咒。
九天道人将妇人扶着去了外间。
竖日,司遥出来时,头晕眼花,脚下虚浮,摊主赶忙上来搀扶,待司遥坐下:“姑娘我儿子……”
司遥摆手:“无事,你将你儿子送去白云道白云庙,日日听取金刚咒,七七四十九日之后便可恢复。”
“多谢,多谢。”摊主老泪纵横。
“你娘子?”司遥想起那妇人。
摊主抹抹眼泪:“请的是荣芝堂的李神医,拙荆性命无虞,那只手只怕不能用了。”
司遥放下心,有气无力:“命保住便好!”
“对了,你可知那关氏之事?”司遥强撑着精神问。
摊主忙不迭点头:“知道知道,几十年街坊邻居了。
“他家情况原也不算太好,是三年前,关家老二投军,在军中颇有作为,日子这才好起来,后来便搬去了鲤州。”
“说起这关氏二子,姑娘可知宋家姑娘,宋清瑶?”摊主试探着问。
司遥来了精神:“自然!”
“这也是一桩秘闻,也是我娘子与关老夫人乃闺中密友才知晓此事的。”
“那宋家姑娘与关家老二原是一对儿,可不知怎的居然嫁给了关家老大。”
“且成亲当日,宋家姑娘为妾,张氏绸缎庄张小姐为正妻!”
时隔三年,摊主仍觉疑惑:“那宋家姑娘既然与关二情投意合,为何甘做他人妾?”
第10章 槛花不越墙,笼鹤得脱缚 槛花笼鹤……
六年前,春水河畔。
少年关山于一颗松树下,捡起地上的石头用力砸向春水河中,脸上愤愤不平:“什么都得让,凭什么?凭什么!”
“啊”一声惊呼。
关山骇然,只见河对岸蹲着个约莫十五岁的少女,正用手死死捂住额头。
他淌过湍急的河水:“抱歉,我并非有意的。”
那姑娘疼的泪花一股脑都涌出来了,哪里还听得见他说话。
关山只得沉默着蹲在姑娘身边,歉意地瞧着对方,半晌,那姑娘才抬起头来。
霎时间,关山的眼中映出一张惊为天人的脸,他直愣愣地瞧着眼前的人。
“扑哧。”那姑娘被他这憨俊的模样逗笑了,眼睛似三月桃花般乍现光彩,眼底的泪花还未散去,犹如清晨桃花尤带露。
关山惊醒过来,语无伦次:“那个……我……”
姑娘歪着头,见他半天也没说出句完整的话来,笑意更显,摸摸额上的红肿:“没关系,只是有些疼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