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再加两层防卫,今日必叫那贱人命丧此处!”
易夫人提着骨鞭,暴怒不止,急匆匆地带了人朝着后院赶去。
她一想到她的乖儿子跟这天上的雪花儿似得散了无数片,落遍血池,她便?恨得咬牙切齿!
她这儿子虽不成器,但孝心可表,又是易氏长子,这家主之位本该就是他的,都怪这些老不死的,非要他提升功力?,练得法器,如今倒好,把命都丢了。
待易夫人赶到后院时,哪里?还有黎十娘的身影?
她深呼吸一口气,讽道:“八位长老自诩神通,连个女人都看不住?”
易氏八长老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并未有人搭话。
易夫人气极:“难不成各位长老与黎氏里?应外合?存心搅得易氏鸡犬不宁?”
“大夫人慎言!”五长老道。
易夫人冷哼一声,心头的怒火都快烧了起来,手里?的骨鞭抽了过去。
大长老微微抬手,抓住骨鞭,两方僵持。
大长老面色淡然:“易氏出了家贼,有人放走了黎氏!”
易夫人脸色微变。
“如此,大夫人还要起内讧么?”
易夫人收了鞭,脸色冷的犹如雪地里?的冰雪。
***
黎十娘紧紧搂着怀中的骸骨,踉踉跄跄地穿梭在漆黑的林中。
地面积了一层厚实的积雪,一脚踩下,便?深深陷了下去。
心口像是咽了一把砂砾,堵得她无法呼吸,胸腔在剧烈起伏,喉间是浓烈干涸的血腥之气。
黎十娘扶着树,停了下来,捂着心口,气血上涌,猛地吐出一口浓黑的心头血。
眼前变得有些模糊……
黎十娘吃力?地侧头回看,只?见积雪之上零落着星星点点的红色血迹。
她跑不动了。
她喘着粗气,背靠着树,缓缓蹲坐下来。
四野寂静,黎十娘伸手隔着衣服轻覆上婉婉的骸骨。
婉婉,别怕!
娘亲……娘亲,很快就来找你了。
她抬眼看了看天,天空是一片深蓝的黑,四下白茫茫的,意识逐渐缥缈,身体?轻飘飘的,什么都抓不住。
易氏八长老,果真名?不虚传啊!她这样想着,彻底陷入了黑暗!
***
“你亲自盯着,三个时辰,不许早了,更不许煎过时辰!”末了又补了一句,“这药精贵着呢!”
黎十娘迷迷糊糊的,她好像听见司大夫的声音了?
好温暖。
到处弥漫着一股药香。
“师父,您交代的事儿,我何时办砸过了?”司遥走到门?口,又被叫住,她无奈回过头。
司灵隐摆摆手,催促道:“手脚麻利些!”
司遥只?把这话当做耳旁风。
司灵隐走到床边,微凉的手指轻轻搭在黎十娘的腕间,继而慢条斯理?地摊开针包,轻捻了一根,扎在黎十娘的太阳穴处。
黎十娘轻吟一声,随着尖锐的刺痛睁开了眼,她怔怔地盯着司灵隐,看着他将针拔了下来,在烛火上铐了铐,擦干净重新搁回针包。
“傻了不是?”司灵隐淡淡地瞥了黎十娘一眼。
“司大夫?”
“看来没傻。”
黎十娘僵硬地将脸扭回床里?侧。
司灵隐岂能不知她的心病,站起身来,淡声问?:“你在怪我?”
见黎十娘依旧不说话,他冷笑一声,“早说嘛,你的好侄女还能省些劲儿!”
黎十娘垂在被子上的手指微微蜷动。
“六岁的小姑娘,独自弄了块木板,把你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