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黎氏女当真是反了天了!”是易昉那小蹄子。
“可通知?黎氏长老了不曾?”像是五长老的声音。
黎十娘心下冷笑,找了黎氏又如?何?以往她?年纪小,被那些?老不死的诓得嫁了人,如?今这日子过?得不成样子,难不成她?还会被诓第二次?
她?跨进了院子,吵嚷声戛然?而?止。
黎十娘目光冷冷地扫过?院子里这些?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
易眆率先开口:“哟,回来了?”
黎十娘与她?对视:“这是我?家!”
易眆看?着眼前这个历经千难仍不减风采的女人,心底的妒忌到?达了顶峰。
“嫂子,此事?怪不得你,那车夫收了钱却不做事?,已被我?杀了事?。”
黎十娘脸色僵住。
易眆笑得更开怀了:“只是可惜,那车夫的娘子今年又有了身?孕,下头还有两个孩子,孤儿寡母的,这往后的日子只怕难过?。”
“你任由车夫将?大哥丢在雪地,这条罪,可免不了!”
话未说话,黎十娘猛然?探出手死死扼住她?的脖子,冷声道:“你是什么东西?也配定?我?的罪?”
院中其余人面色一紧,正欲上前。
易眆面色泛了红,眼底漫上细密的血丝,脸上却丝毫没有恐惧,仍旧在笑:“好嫂子,车夫一家算是谁的业?”
“我?的?兄长的?还是你的?”话音落下,身?后兀自涌出一团浓烈的黑雾,那黑雾在空中凝成了一条巨蛇,蛇面上嵌着一只血红的眼睛。
黎十娘冷哼一声:“怪道如?此嚣张!”
原来是得了血轮眼这样的至宝!
那雾蛇猛地朝着黎十娘的肚子撞去。
黎十娘一把?将?易昉丢开,身?子急速向后躲去。
那黑雾长蛇却紧紧跟随,寸步不让。
黎十娘身?怀六甲,纵使以往术法在易昉之上,现下难免应付吃力,她?双指变化翻飞,捏了个护身?阵出来。
那条巨蛇受到?阻拦,赤红的眼珠“骨碌碌”地在眼眶内不安地乱转。
“废物!”易昉怒斥,“还不赶紧给我?破了这阵?”
那巨蛇身?子往后退了半寸,猛地冲撞过?来,重重地撞在护身?阵的屏障上。
黎十娘气血上涌,蓦地吐出一口血来。
易昉面上勾起一抹志得意满的笑容!
黎十娘咬牙切齿,她?有孕在身?,江北术法素来阴邪,若施展了对腹中胎儿有害无益,如?今临盆在即,若因此出了岔子,她?会懊死的。
“五长老,我?腹中怀有易氏之子,您难道要眼睁看?着她?戕害族人不成?”
易氏五长老是个干瘪矮小的黑瘦老头儿,一身?黑衣,负手立在水缸旁,身?后这漫天的大雪似乎格外?沉重,将?他的脊背压出个山峰来,他那双鹰勾似的眼睛定?定?地盯着黎十娘,一言不发。
易昉生怕五长老出手,她?好容易逮到?教训黎十娘的机会就没了。
“五爷爷,她?不肯将?首子给大哥练功,这腹中胎儿留着又有何用,倒不如?让我?现在就剖出来,好歹也有个用处!”
“你敢!”黎十娘双眼泛红,厉声斥道。
易昉骇了片刻,回过?神来,恼羞成怒,跺跺脚:“五爷爷!”
五长老抬手,易昉便将?话头憋了下去,他直勾勾地盯着黎十娘:“黎氏,我?只问你,你是否仍旧执迷不悟?”
黎十娘想笑,这竟叫作执迷不悟?
只因她?不肯将?孩子给易天行炼尸作法器便叫执迷不悟?
她?扫了眼在旁虎视眈眈的易昉,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