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极殿外哀嚎遍地,阿树焦躁不安:“还?愣着作什么?还?不赶紧把人提走?若是惊扰公?主可怎么了得?”
守着无极殿的侍卫,抬起?泛青的脸一言不发地看向阿树。
阿树气急。
她只得转身回到无极殿,将门关严实,绕到后殿,见?公?主依旧闭目沉睡,松了口气,蹑手蹑脚走到床边,替公?主捻了捻被角。
自王上故去后,公?主日夜悬心,如今病来如山倒,已昏迷三日有余,眼见?外头?乱成了一锅粥,公?主仍丝毫不见?醒来的趋势。
除去宫内宫女?太监开始染变,就连朝臣也开始染变,日日上无极殿求公?主救命。
一说到这个,阿树就气得牙痒痒,公?主不过一副血肉之躯,哪怕剜了全身血肉,也不能救活这么多人啊。
她紧紧抓住公?主的手,轻声道:“公?主安心歇着便是,任何事奴皆会替公?主挡住!”
她知道,她挡不了多久!
“阿树姑娘,阿树姑娘不好了。”支嬷嬷气喘吁吁地从宫外一路小?跑而来。
“嬷嬷好歹也是宫中老人,怎如此不知轻重?”阿树板下脸,扫了眼床上的公?主,急忙绕去了前殿。
支嬷嬷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何事?”
支嬷嬷尽力平复:“宫外百姓反了!”
“你说什么?”
“百姓受巫师蛊惑,正?浩浩荡荡地朝着宫门而来。”支嬷嬷深呼吸口气,“守门的侍卫竟擅自将宫门打开,此刻他们?已至通天官道。”
阿树脸色煞白。
“他们?说……”支嬷嬷欲言又止。
“说什么?”
“杀公?主,享太平!”
阿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就在此时,跪在无极殿外的宫女?太监纷纷站起?身来:“人人皆道公?主慈悲,我瞧着放屁,如今性?命不保,大伙随我冲进无极殿,一人一块肉,也够咱们?活了。”
阿树见?状,急忙一把将支嬷嬷拽进殿内,将沉重的大门落锁,支嬷嬷六神无主:“阿树姑娘,这可如何是好?”
“嬷嬷跟我来。”
支嬷嬷跟着阿树绕去无极殿后,只见?阿树找出一套公?主制服,快速换上。
支嬷嬷当即便知阿树意欲何为,她看着阿树:“姑娘,咱们?一道离开岂不好?”
“嬷嬷莫要玩笑,须得有人留下,才能给公?主更多逃离王宫的时间,百姓从未见?过公?主,只要出了王宫一切尚有生机。”
“可你……”支嬷嬷还?要再说。
阿树已麻利地换好衣裳,走至支嬷嬷跟前,抓着她的手:“好嬷嬷,如今我只能托负你了,你我跟随公?主多年,公?主心中是极敬爱你的,如今大难当前,还?请嬷嬷好生照看公?主。”
说完,当即跪了下来,重重地给支嬷嬷磕了个头?。
支嬷嬷忙将人扶起?来:“好姑娘,你且宽心,我必定好生护着公?主。”
“我错了!”公主的微弱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阿树忙上前:“公?主?”
郁善公?主躺在床上,双眼呆滞,她兀自喃喃道:“我做错了,一切都错了,不应该的,不应该的,怎会如此?”
“公主?”阿树眼中更为担忧。
“公?主这像是魇着了。”支嬷嬷道。
“砰……”
“砰……”殿外传来大门被撞击的声音,还?有声嘶力竭的哀嚎声,阿树忙道,“来不及了。”
她给公?主换上宫女?穿的衣裳,又找了块面纱覆在脸上,顿了顿,又将面纱扯下。
从头?上拔下蜻蜓钗,没有丝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