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这世间只要存在便有痕迹,那山尘……”
顾汀汀话没说完,便被司遥制住,她无奈道:“交个朋友罢了,合则聚,分?则散,缘来缘去,皆有定论,宽心些罢。”
后来不知为何?顾汀汀不再提起此事,反而百般说山尘的好。
“想什么?”山尘的轻声在旁边想起。
她抬眼便撞进山尘的眼中:“无事。”
山尘轻叹:“那一寸心对我至关重要,抱歉,方才?吓着?你了。”
司遥摇头。
一阵夜风吹来,阴冷冷的,将地面的纸张吹得漫天飞舞,司遥伸手抓过一张,仔细一瞧,竟然?是黄陵钱。
她拿出夜明珠,这才?看清,此处是一条空无一人,废弃的街道,满地纷飞的纸钱以及香火雾蒙蒙的灰烬,一片黑色的哀沉之色。
司遥目光扫向?旁边的巷子,里头黑漆漆的,穿堂风不断地从里面吹来,将倒在街道两旁的桌椅木具,匾杆招旗吹地嘎吱乱晃。
“哐当”一声巨响,在寂静的街道显得格外响,司遥低头一看,她竟然?又踢倒了一个?陶瓷罐子。
那陶瓷罐子咕噜噜地滚进了旁边的巷子中。哗啦一声,撞在墙壁上,破了稀碎。
又是一阵阴冷的穿堂风,司遥下?意识地捂住鼻子,可那股血肉腐烂的气息无孔不入,她依旧可以闻到浓烈的恶臭。
她将夜明珠放低,这才?发现街道上密集地堆满了血肉瓮陶瓷罐子。
“这罐子在船棺中也有,是有何?来历不成?”山尘问。
司遥将血肉瓮的由?来以及制作方法简单地说了,山尘点头,了然?道:“原来如此。”
这次她小心地避开地面上的陶瓷罐子。
此时街道渐渐起了雾,四?周呈现一片灰蒙,就连夜明珠的光都像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此处是郁善城。”山尘突然?道。
“何?以见得?”
山尘的目光看向?前方,司遥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大雾弥漫的前方,依稀出现一道巨大的城门,而城门上方挂着?一块腐朽的牌匾,朦朦胧胧的看不真切。
待行至大门近些,司遥这才?看清,那牌匾只余一角,风雨飘摇地挂在城墙上,夜风袭来,它便摇摇晃晃地与城墙相撞,啷啷作响。
“郁善城?”司遥指着?牌匾上的字问,她并不认得此繁杂的古文。
“正是。”
山尘话音刚落,便听见微弱的拍门声,两人对视一眼,城门后有人?
那拍门声断断续续,时重时轻,忽长忽短,渐渐地更加微弱了,紧接着?,拍打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指甲刮在门上的声音。
一下?接着?一下?,听的人触目惊心。
司遥上前一步,正要去开门,却被山尘伸手拦住:“我去!”
他缓缓将天命从剑鞘里抽出,提着?天命,一步步朝着?城门走去,指甲刮在门上的尖锐声也渐渐微弱下?来。
山尘站在城门前,发现城门的门缝里灌进了锡汁,显然?司遥也发现了,她看着?门缝里溢出来的锡汁道:“ 只有古墓才?会以锡汁浇灌墓门,这郁善国当真怪哉。”
山尘掌中蓄力,温声对司遥道:“去边上。”
司遥知他欲以天命强劈城门,便退至城门约莫十?丈处。
山尘所剩无几的内力皆聚集手心,汇成一点,山尘提起天命,看似云淡风轻地一劈,连一丝风都不曾带起,紧接着?,城门发出嘎吱嘎吱开裂的声响。
“轰隆”一声,厚重的城门竟向?后倒去,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另一扇则摇摇欲坠。
忽然?,山尘的剑指向?门口,司遥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