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荣走到?张文彬身侧,蹲下,用手探了探他的气息,抬起脸,看向方亭:“死了。”
方亭一屁股跌坐在船板:“我……我是按照他说的做的,半分力?气也?不敢多使。”
张天一沉默着转身回了船舱,他才不会傻到?把自己的性命交到?他人手中。
显然方荣也是这么想的。
方荣将张文彬的尸体拖到?船头,也?回了船舱。
烈日西沉,海上的温度格外湿冷,船舱内三人抱作一团相互取暖,舱外是起伏的海浪声。
午夜十分,船舱内发?出轻微的鼾声与零碎的呼吸声,舱外海上的月亮像是从深海爬上来,硕大浑圆,将黑沉沉的海面照的神秘诡异。
张天一被冻得翻了个?身,将身体蜷缩起来,他面朝船头,嘴里不清不楚地嘀咕了句什么?。
像是感觉到?有人注视,张天一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就见?舱门口立着一道黑影,将海上的月亮遮了个?干净。
张天一缓缓支起身子,努力?想要看清黑影,可那黑影抬脚便?走进船舱,张天一吓得狂踢旁边的方亭。
方亭嘟囔了一句,仍旧没有睁眼。
那黑影越来越近,张天一后退,说话都在哆嗦:“你……你是何?人?”
对面的黑影一言不发?。
张天一眼睁睁地看着那黑影悄无声息地走到?他面前蹲下。
借着月色,这下他看清了,竟是白日里死去?的张文彬!
“不是我杀的你,别找我,别找我……”张天一还想后退,却被方亭与方荣横陈的身体拦住。
张文彬面无表情,缓缓伸出手朝着张天一的脖子掐去?。
“啊啊啊……”张天一惊恐之下,失声尖叫。
“哈哈哈哈……”身后突然传来方亭大笑?的声音。
张天一惊恐之色还未褪去?,不解地看向方亭,又看了看张文彬,只见?他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方亭一骨碌爬起来,拍了拍张天一的肩膀,啧啧两声:“天一兄,你竟如此胆小?”
方荣被几人吵醒,当他看见?张文彬的瞬间,用手指着对方,好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方亭笑?道:“我家可是开武馆的,裸绞于我而言不过尔尔,白日里不过逗你们玩儿罢了。”
张天一没有笑?,他面无表情地扫了方亭与张文彬一眼,一言不发?地倒头继续睡。
方亭这才意识到?玩笑?开大了,他大大咧咧地躺在张天一身边:“天一兄,可是生?气了不是?”
“开个?玩笑?嘛!”
张天一依旧沉默,他深觉无趣,男子汉大丈夫,怎的一点玩笑?都开不起?他转过身,也?不再搭理张天一。
次日,众人商议之下决定按照张文彬的说法尝试,让方亭将他们绞晕,他再自行将自己劈晕。
一切都很顺利,待四人幽幽醒来时,天上已?无悬挂的烈日,他们便?知此事?成了,四人抱作一团,痛哭流涕。
方亭提议返程,可其余三人皆沉默不语,一无所获令他们心有不甘,浑然忘了之前死里逃生?。
方亭不解:“此番逃出生?天已?是祖宗保佑,为何?尔等还是冥顽不灵?”
方亭气极,可又无可奈何?。
“我觉得方亭兄说的不无道理,不如还是返程吧。”方荣说。
掌舵人都开口了,其余人再没反驳。
“我瞧着这海里的鱼倒是极为肥美,你们不去?市集不了解,此类鱼能卖不少钱呢。”
张天一干巴巴道:“等咱们回去?鱼都死完了,谁还要?”
方荣笑?了笑?:“那就做成鱼干,鱼干可比新鲜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