罐罐抱着一颗大菘菜放在脸前:“哥哥,我们家的菘菜比罐罐脑袋还大噢!”

又把大菘菜挪到一旁,露出小脸,呲牙笑:“哥哥,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看到了。”

魏承笑道:“你冷不冷,要不要回家把小帽儿戴上?”

“不要戴,会把罐罐的头发弄乱。”

罐罐小手指着圆润顺滑的发髻:“罐罐等会儿还要去找溪哥儿涣哥儿玩呢。”

“倒是有日子没见着溪哥儿了,等会儿咱们腌完菜,哥哥就带你去找他们。”

他们将摘好的菘菜带去柴房,待铁锅里的水沸腾起来,魏承便将菘菜根在热水中烫一遍,又将菘菜尖儿又烫一遍,五颗菘菜倒是好烫,没用上多少木柴,几颗颜色由浅绿变得深绿的菘菜就被送进泥缸里头。

“一层菘菜一层盐巴,压着严实些,这菘菜就算是腌成了。”

魏承将清洗干净的石块压在小缸上,擦擦手道:“这就成了,走,哥哥给你烤地豆去。”

罐罐欢呼一声:“吃地豆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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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罐罐又懒被窝了。

魏承早起练完石锁读完书,又将鸡群和驴子喂上,做完这些活计便来到屋头唤罐罐一次。

眼下早食都端上桌子,这娃娃还拱着脑瓜,撅着屁股陷在暖洋洋的被窝里头。

“快快起来,听闻豆苗说二师兄他们回来了,今儿你可是要去武馆的。”

小娃把自个儿藏成了蘑菇:“这不是罐罐了,哥哥认错啦!”

魏承左右看了看,拿过墙壁上挂着的青木小剑:“好啊,既然不是罐罐,那我就用这把小青剑好好教训教训他。”

这话一出,罐罐蹭得一下从被窝钻出来,他穿着单薄雪白的小里衣,软乎乎一团靠在魏承身上,撒娇道:“不要打呀,你看看你,又当真了吧?”

“那你还懒不懒被窝?”

罐罐眼睛斜着哥哥手上的小木剑,顶着一头毛炸炸的头发:“罐罐不懒了,罐罐现在就起来!”

“这才是乖小娃。”

魏承笑着顺顺他的头发:“再过十天半个月下大雪,咱们就不用去私塾了,到时候你想睡到什么时辰就睡到什么时辰。”

“真的呀?罐罐讨厌雪天,这不是耽误罐罐读书练拳吗。”

罐罐古灵精怪的皱着眉毛,嘴角的笑意却怎么也藏不住。

“这话还都叫你说了。”

魏承笑道:“哥哥抱你去洗漱净手,吃过早食咱们也该去镇上了。”

年年雪前天气都十分寒冷,乌云密布,林中枯树卷着山风,似要将每个过路人都冻掉块肉下来。

魏承早有准备,给罐罐穿上厚厚的棉袍子,脚底的鞋子也垫了许多棉花,兔毛小帽和护手戴好,脸蛋也被蒙上层棉布,只露出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

就这儿魏承还不放心,驴车后头放着个装满木炭火的小炉子给他烤手。

罐罐笨拙的往驴车上爬,一连几下都没上去,沮丧瘪嘴:“哥哥呀,罐罐变小猪了。”

“离着小猪还差远了。”

魏承抬手将罐罐抱上去,嘱咐道:“离着炉子远些,莫要被烫伤手脚,在后头不舒服就唤哥哥。”

罐罐挥挥兔毛护手:“那哥哥冷了就来小棚子里暖和暖和哦。”

“哥哥不冷。”

许是魏承吃过那人参须和日日锻炼石锁的缘故,村人都说今冬比往年冷,他却一无所觉,只穿着正常的棉袍子就在村里镇上来回跑。

就连人高马大的李三郎见着他都一边哈气一边羡慕道:“年纪小就是抗冻!”

驴车摇摇晃晃到达震金镖局,罐罐一来就受到许多小